山生山逝(2)
青藤对于这些软软的长长的青色藤蔓,总有种特殊的情感。青藤常常忘了自己,像那些藤蔓一样,和它们一起依偎在河堤上。至于为什么,谁也说不清。
3.
初秋的夜,越深越凉。而青藤还以为在盛夏,她,对时间并不敏感。
在那晒谷坪吹一夜凉风的代价是着凉。青藤被她的母亲抱回了家,青藤一身滚烫!
青藤没能好好的跟青河渡告别,跟西瓜地,枣树的主人家道歉了。
在前往镇上医院的路上有一段不小的插曲。半路上车停了,司机也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在初秋的天气里脱去上衣纵身跃进了路边一口小池塘,救上来一个身着红衣服的小女孩。
而那女孩已经救不活了。
青藤的母亲一直冷着脸,司机不走,她背着青藤把剩下的路走完了。
就这样,青藤带着不祥的预兆一脸煞白的被背进了医院。青藤从母亲一脸的担忧上认为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病,于是她使劲地咳嗽起来。青藤还很高兴,生病了会有许多好吃的,她以为生病是件好事。医生扶着快要下跪的青藤的母亲,板着脸说:“不是大病,就是普通的发烧。”
青藤躺在温暖的病床上,她的母亲伏在她的床边。青藤想出去玩,却不能也不敢挣脱那扎在手臂上的输液管,只好干瞪着白色的天花板,青藤鄙弃着医院的品位,全是白色,单调的,恐怖的白色。
打了三次吊针,青藤就这样好了,一下床又跑又跳。指着窗外卖豆腐花的老人,然后向母亲求得一碗豆腐花,一个人玩去了。
青藤走在大街上,街的两旁是一排排古老的旧砖房,这是一个破旧的江南小镇。青藤左看看右看看,就像在审阅自己的士兵。
青藤一家终于迁到了镇上,只是两间很小的租来的房子,却让青藤高兴得忘乎所以,扑到了新家的墙壁上。所以新家送给她的见面礼,是一身惨白的石灰。
青藤趴在窗前问正在糊墙的妈妈:“这里就是城市吗?”
青藤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4.
青河渡小学有一种非常奇葩的热菜方法。
学生们中午吃的饭菜都是从自家带的,晨读后他们把带来的米淘洗干净放进饭盒里,学校只负责用一个巨大的蒸笼把它们蒸熟,而菜是不能蒸的。中午学生吃饭的时候,他们冲进食堂抢到自己的饭盒,然后飞快地跑进教室,趁饭还热着,撕下一张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