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民国•张副官 梁医生 浮生相思入梦来13

13 风雨夜归人
 （张日山视角）
进了燕来楼的宴会大厅，梁湾便识趣地离开，她今天打扮得很别致，不似往日的明媚，通体的黑裙却自带神秘的气息，长发上的紫色蝴蝶结点缀得恰到好处。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紫色，记得那次玉楼东醉酒她就是穿的紫色连衣裙，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她穿白大褂以外的衣服。
那个女人走得远远的，淹没在一众宾客中，但浑身散发着独特的光芒，令自己移不开眼，想时刻都能看到她。
当顾锦瑜走下台来邀请我陪她跳舞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我看向佛爷，等待着他的指示。我知道顾家在北平的势力，又是八爷的亲戚，如果直白拒绝恐怕伤了顾家的颜面又令佛爷难做。
佛爷开口了，我明白他是想帮我转移话题。没想到这个顾小姐很执著，让我用一支舞作为生日礼物，我知道我不好再回绝。
正犹豫着该不该伸出手时，忽然远处一阵骚动，一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摔在地上。所有人都望向那边，当我循着目光也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那个身穿黑裙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揽在怀里。
她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待在陌生男人的怀里吗？就算对方出于善意及时救了她，但事后还如此安静地任人揽着腰肢，丝毫不见挣扎，她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还是乐于享受别人的怀抱？
那个女人啊，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要动手去触碰陌生男人的身体，简直是有多离经叛道！她不知道今天这里有很多九门的老古董在吗？她随便的一个动作日后就会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怒气，无暇顾及正在说话的顾锦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一把抓住正欲伸向男人的小手。
那个女人非但不领情，居然还一副挑衅的神情说那不是陌生人，是她的朋友！
叫霍垚的男人有点面生，之前在九门霍家并未见过，怎么会跟梁湾认识？他如此心甘情愿地配合，到底怀着怎样的目的？
这个女人居然过份到主动去挽他的手臂，还说什么不打扰我们共舞了，我什么时候跟别的女人跳舞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相拥着走出大厅，我压抑了想冲上去的欲望，毕竟是跟随佛爷来的，若此时扬长而去恐怕失了礼仪，于顾家也不好交待。
我转身面向顾锦瑜，带着歉意的微笑说：“抱歉顾小姐，其实我不太会跳舞，况且今日我只是陪同佛爷夫人前来，不如改日另备了贺礼给顾小姐赔罪。”
眼前的女人面上失去了之前的光彩，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既然张副官这样说了，锦瑜也就不强人所难了。生辰每年都过，不必再劳烦特意准备礼物，有这份心就够了。”
说话间，那个叫霍垚的男人去而复返，身边却不见了梁湾的身影。
张日山眉头一皱，拦住他的去路，“梁湾呢？”问得直接而干脆。
霍垚露出淡淡的笑意，用手抬了抬镜框，答：“她说她累了，先走了。”说完，目光始终注视着张日山，仿佛在等他做出下一步反应。
张日山漆黑而锐利的双眸隐隐藏着一丝戾气，也直直地盯着霍垚，片刻后，淡淡地说：“霍先生，有些人还是不要去靠近，免得给别人添了麻烦自己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