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寒暑——冀宫遗事　第廿回(9)

房济朗听了这话，即刻怒得七窍生烟，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朴寅山道：「二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这也是属下不对，既然属下喜欢人家，就应当自备三媒六聘，前去房府提亲才是。」
姒信明说：「提什麽亲？你适才没听到房济朗说他没有这个女儿？既然他没有女儿，你就和这位姑娘直接拜堂成亲了罢！反正这裡正好是道观，来，来，来，耶律公子，请你将方丈道长带来。」接着姒信明再对房纾儿道：「房姑娘，我今天就认了妳做我的乾妹妹，既然妳已经没有父亲，我这个哥哥就兄代父职，自作主张把妳许配给这位朴校尉了！好妹子，还不叫我一声『哥哥』？」
房纾儿满脸羞红，低下头来，完全不敢说一个字。
正当此时，突然有人大喝一声：「胡闹！」原来是姒信德获报，急急带兵赶来，一听到姒信明方才所言，不由得勃然大怒，说：「二弟，把剑收起来！」接着再向左右下令：「来人，速将犯官朴寅山五花大绑！」
姒信明持剑跳上前来，制止兵丁，道：「大哥，你这是干嘛？」
姒信德道：「我获密报，得知朴寅山调戏奴婢，按律当斩，罪不容赦！二弟，你要是敢继续挡路，我也要拏你法办了！」
姒信明怒道：「那就拏我法办罢！大哥，你这般不问黑白、不通人情，为弟宁死不服！」
姒信德道：「好，这是你自找的！来人，把刁民姒信明给我拏下！」
姒信明正要挥剑自卫，忽然又有一人高声喊道：「通通给山人住手！」
众人循声一看，一名老道士走了过来，喊道：「山人乃三清道观方丈臧涛能，此地乃化外清修之地，尔等在此动刀动枪，成何体统！？」
姒信德道：「臧道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今天在此执行王法，你不要在这无理取闹！」
「说什麽无理取闹？信德，你才无理取闹！」又有一声响起，幽燕州太守姒玄应走上前来，怒道：「仙师言之有理，这裡是道观，按律本不该持械入内。」然后他向臧涛能抱拳作揖，正色道：「请仙师原谅小犬无礼！」
臧涛能捻鬚一叹，道：「你派人请了为师十年，为师都不肯开关出山。没想到今**并不请为师，为师自己倒出了关来。可见此乃定数，因此为师过去不去惹红尘之事，红尘之事终究倒先来找为师来。玄应，您还记得为师以前讲过的话罢？」
「学生岂敢忘记？」姒玄应问：「仙师所言，今日果然全部应中，那接下来所发生之事，弟子该如何解呢？」
「茫茫天数不可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恩恩怨怨皆杞忧。」臧涛能道：「玄应，请好自为之，为师没办法再帮任何人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并对着随即跑过来的耶律文彬说：「为师再说一次：『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山山水水，水水山山，未知是山是水，不可以愠而妄动。』谨记！谨记！」然后就自顾自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