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殇 （七）堕落的军神

“北曜单于。”
“起来吧，我的亲王。”坐在金帐深处的男人站了起来，遥遥伸手虚扶，“有什么好消息吗？”
“报告单于，今夜的突袭我们又杀了五十二人，其中十一人为黑龙骑兵。”
“不不不，我只关心我们的死伤情况。”
“这个……今夜我们损失了四个勇敢的士兵……还有六人受伤。”亲王有些沉不住气了。
“受伤的士兵需要多久可以重新作战？”
“最多……十天。”亲王算了算。
“做得很好！”男人走到亲王面前，大力拍打着亲王的肩膀，“帝国血将军麾下黑龙军乃精锐中的精锐，但我们只用了四个人便换了他们十一人，这很值得。这次您可是功臣啊。”
“谢单于。”亲王舒了一口气，这位北曜单于算不上魁梧，甚至有些阴柔的美……单打独斗单于也许不是任何人的对手，但说到用兵……蛮人上下莫有不从者，蛮人平时只是一盘散沙，但在北曜单于手中，蛮人军队此时就是强有力的拳头和锋利的匕首。
梁？梁算什么东西？
但相应的，蛮军的纪律也严苛起来。比如就是这样的游击作战，如果哪位亲王带队死亡人数超过三人，那么这位亲王就会被罢免；超过五人的，斩首示众。
而那一位被斩首示众的头颅仍然挂在军旗的下面，虎目圆睁，拉碴的胡子在风中飘着。
于是大家也就明白了这位单于来真的。
“其实你损失了六个人。”北曜单于面色一沉，说。
亲王心里咯噔一下。
“但也不错了，这是好事。”北曜单于点点头，“不过，源亲王，你怎么可以骗本单于呢？回答我，源亲王，我们的尊严来自哪里？“
“……是……是……骑兵的觉悟和荣……”此时的源亲王汗如雨下。
“荣耀，是吗？”北曜单于问。
源亲王费力的点头，支吾了两声，没再言语。
“那你的荣耀何在，嗯？我的源亲王？看着我，告诉我，一个不敢担当的亲王，有什么资格再活下去？没有荣耀的骑兵……就像没有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北曜单于慢慢转身，“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机会。”
源亲王颤抖着抬起了头，望着北曜，“臣……定当以死……谢罪……万死不……”
“但本单于从来不相信‘以死谢罪’和‘万死不辞’，那不过是临死的废物为祈求活下去而所说的不切实际的托词。”北曜自言自语，他回头撇了源亲王的尸体一眼，露出嫌厌的神色，他随手抽出了刺进源亲王心脏的刀，扔在一边，“昭明神怎么会让你这种东西出生在我高贵的莫轮族人中？真是耻辱。来人，把这烂肉拖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