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封刀落(完)(9)

毫不顾忌那人是何目光，是何话语。
因为，在他一剑之时，又有无数的兵戈向他袭来。
他飘身，向前。
背后又添了三道或深或浅的伤痕。
剑锋横扫，再度斩了三人。
此时，团团人群，已被他破了一道鲜红的血口。
跃起，借着庭中的纷繁枝丫，远了人群。
他站在空地，众人之外，回望身后。
层层人群，忽然于眼中迷蒙了几分。
莲君生明了，他此时已经失血过多。
不过，他还是抱紧了怀中之人。
如此用力，如握住一生珍惜之物。
世说，人之渴求，唯未求之物与已失之物。
当未求之物入怀，已失之物重归，还不珍惜吗？
世间安得两全法，生情难兼独取情！
莲君生忽的仰望，恍惚间，怀中温暖，涌上心头。
那点点迷离回忆，名曰幸福。
他仰天，长啸！
若九幽痴情的魔鬼。
十九
他状若疯狂，却是转身飞奔。
莲君生分辨了一下眼前路径，沿着一路极速而过。
无痕身法，已经有痕。
那痕，为血。
竭力之感，若难破鲁缟之箭！
只是，即使竭力，也要坚持，因为他畏惧她的死。
背后又是点点麻木，点点刺痛。
他知道，又有暗器，落在他背上。
只是，那又如何？
步履踉跄，风声减靡。
人群喧哗之声已经散了三分。
尽力之犬难逐竭力之兔！
中年人远远看着莲君生消失于层层松柏之间，忽然微笑。
“十余年未回太和宗，连断头崖的方位都忘了吧。”
他淡然说，向前跃去。
没错，莲君生去的方向，就是断头崖。
也许他因失血过多，真的糊涂了。
那万仞悬崖，可是飞猿难渡。
何况他这带人奔逃至力竭的垂死之人？
……
断头崖上。
莲君生放下姬巧，站住。
碰触的几粒石子，顺着悬崖，掉入深渊，从此再无声响。
许是被背后层层叠叠的脚步声掩盖。
但之后，脚步声也停住了。
只有，风声。
凄厉的在崖边哀嚎。
众人，围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半圈。
中年人为首，肩上的伤口未处理，依旧淌血。
颇有几分凛冽大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