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折戟成沙(5)

如果他没有那么做，他们不可能成为敌人。即便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两人的生命轨迹就此成为平行线也好。她真希望他给出的答复仅仅是复仇，她不忍心再听的别的让人哀伤的原因了。
“国家自然衰退期。”他说，“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时间段，会自然衰退以至于覆灭，这与君主是否贤明无关。但你提出了一个解决这个死局的猜想，将整个国家的仇恨集中到一人身上，然后想办法消灭仇恨。
“当初你请求我帮你完成这个设想，被迷惑的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没想到后来你将仇恨连带着我一并消灭了。”他笑了，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女人，是最狠心的生物。我还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呢，呵。没想到我利用别人利用了一辈子，到头来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她嗫嚅着嘴唇，感觉舌头打了结，说不出话来。
“面对我的亡魂，你该为你的背叛感到羞愧。假如你还有一丝良知，你应当做点什么来赎罪。”
她丧失了语言功能，只能点头来表达意思。
他继续说：“我的灵魂有一部分被你放到了‘冥王’里，从而形成了残缺。陛下，不完整的灵魂连地狱都不肯收留，麻烦你把它还给我。”
他撩开衣领，薇薇看到本该是心脏的位置不翼而飞。
父王临终前告诉她的话并没有意义，16岁之前她在自己房间里发现了一条通往地下宫最底层的密道，过早地接触到那件古代兵器。
有了明确的目标，她的裙摆翻飞在前往那的路上。她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想着那段故事。
七年前在城楼上，误以为被背叛的他，扼住不明真相的她的脖子，几近疯狂地质问她什么意思。那时的她如何回答他！那时他对她来说是完完全全的只有仇恨没有爱的死敌啊。
失望的他，心灰意冷的他，只想着找到冥王拿回自己的部分灵魂。那场事件的结局人尽皆知，全阿拉巴斯坦的仇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被路飞击败，落入囹圄沦为阶下囚，受尽侮辱。
他本不必走上这样的道路，是她害了他。
迷宫白天光线还算明亮，用不着火把。爬满青苔的石墙与七年前无异，她每经过一个拐角都希望能迎面撞上年轻的她。还好这样的事情并未发生，要是真撞上了，她还不知道和年轻的她说些什么呢。或许是劝告？谁知那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能不能听得进去。
地下宫的最深处，有着上古神秘力量的兵器冥王戟陈列在架上。它看上去与普通的戟并无两样，薇薇吃力地把它抱下来，却不知该怎么折断它。她没有力气把它带出地下宫，只能就地取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