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碎片3(3)

“你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他的提议吗？” 
“不然你以为怎样？我确实在考虑。我告诉过你了，我们认识了很多年……非常多年，我们有同样的兴趣、目的和野心，我们不用语言就能互相了解。他可以作我的支柱，谁知道，也许某一天我会需要某人作支柱，而最重要的是，他……他爱我……我想。” 
“我不会阻碍你，叶。” 
她猛地抬起头，紫罗兰色的双眼闪着蓝紫色火焰。 
“阻碍我？你什么都不了解吗，白痴？如果你会阻碍我，如果你会打扰我，我在眨眼间就可以清除这个阻碍，把你瞬间移动到布利梅沃德海岬的尽头，或是用龙卷风把你刮到哈努国。不用花多少力气，我可以把你封到一块石英里，然后把你放在牡丹花的花圃里。我也可以对你洗脑、你会把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一切我都可以做到——前提是我想要这么做。因为我也可以直接对你说：‘我们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现在再见了。’我也可以静悄悄地离开，就像你在范格堡曾经对我做过的一样。” 
“不要大叫，叶，不要攻击。还有不要把范格堡的旧账翻出来，我们说好了不再提这件事。我对你没有怨怼，叶，我并不需要数落你的不是，我知道不能用平常的标准来衡量你。而我会感到难过……一想到我将要失去你，我就痛苦得要死……只不过是细胞的记忆，只不过是被抹杀了感情的变种体内所残留下来感觉的返祖现象……” 
“我无法忍受你说这种话！”她愤怒地大叫，“我无法忍受你用这个字眼！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它，永远！” 
“这会使事实改变吗？我毕竟是个变种。” 
“这才不是什么事实，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字。” 
坐在鹿角上的黑色红隼拍了拍翅膀，动了动爪子，发出嘎吱嘎吱声。杰洛特看着鸟儿，看着它静止不动的黄色眼睛。叶奈法再次以交叉的姿态撑着下颌。 
“叶。” 
“我在听，杰洛特。” 
“你承诺会回答我的问题，那些我甚至连问都不敢问的问题。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最重要的问题。那个我从来没问过你的问题，那个我害怕问的问题。回答我。” 
“我办不到，杰洛特。”她强硬地说。 
“我不信，叶。我太了解你了。” 
“你没办法了解女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