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目的论(9)

“克洛克达尔先生。”
空旷的谷穴重复着回音。
“嗯？”
“这里是传说中的摩伦达瓦地下宫吧？”
摩伦达瓦地下宫，冥王所在之地，当初他执意寻求之物。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向前走着，问她：“为什么？”
“石门上的符号，我在阿拉巴斯坦地下宫和很多地方都看到过，是奈菲鲁塔利王室特有的标志。”
“对。”很简短的一个字。
她还想说什么，他猛地停下，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撞上他：“怎么了？”
他的面前立着一个不规则的巨大晶体，不知什么材质构成，晶莹剔透。在那晶体中央，有一具小小的蜷缩着的身躯。是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小女孩，七八岁左右，至多不超过十岁。身上有着淤青和伤痕，紧闭双目，已然死去。
“这是我的妹妹。”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感情波动，只是将右手放在了晶体上，仿佛隔着它抚摸女孩僵冷的尸体。“三十年前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
她走到晶体侧面，学着他的样子把手贴在晶体表面，凉意直渗入心脏。她咬着牙，却没有把手收回，不知和谁在较劲。
“你和她有很多相像的地方，我经常在你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我也只是我。”
“你是你。”他没有表示否定，话语间流露些许哀伤：“我把她保存起来，是因为我知道‘冥王’的秘密。”
她将重心换到另一条腿，洗耳恭听。
“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他看着她的眼睛，大有审视的意味：“不过需要献上一个流着奈菲鲁塔利血液的人作为祭礼。我不知道冥王的下落，三十年来我一直为此努力，能看懂历史原文的妮可·罗宾没有给我答案，我却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呵，真是讽刺，我为了它还差点搭上自己下半辈子。”
啊，这大概就是他的目的了，向我伸出援手的目的……
薇薇绕过晶体，看到它背后的峭壁下是一个发着蓝光的巨大法阵，数不清的纹道，像时钟里的零件一样有条不紊地运行，也暗藏着世界运行的法则，无人知晓其原理。
飞流而下的瀑布，一望无际的瀚海，繁星遍布的银河，大自然总有些能给人以强烈震撼的事物。
这些是世间少有的景象，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所以绮丽的花朵总盛开在死地，以它的绝美逼人自刭。
在这壮丽的景致前，他又一次问她：“人是由什么做的呢？”
右手麻木地握着左腕上的贝壳手链，心里闪过万千个答案，最后她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