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薇】目的论(8)

昔日千里奔走载驰救国，而今如何？国破。家亡。
风吹已结痂的疤是不会痛的，但那些嘲讽的目光或许会像鞭子一样将它们重新撕裂。走出房门需要勇气，那本是她最不缺少的东西。
船上敢正视她的海贼只有波尼斯，其他人都不敢多看她一眼，无论用欣赏还是怎样的视线，克洛克达尔总会不高兴。
站在瞭望台上，闭上眼，舒展双臂，微风拂面，跳动的心。依稀记得半年前前往世界会议的途中她也做过同样的事。
睁开眼，聚焦双臂，浅褐色的，蛇一样蜿蜒，有毒藤蔓一般缠绕，是永久的流着血的烙印。
下风向，嗅到雪茄的烟气，不必回头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克洛克达尔先生是怎么看的呢？”她说得含蓄委婉。省略了关键词，句子精简得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粗糙宽厚的手掌触到她的皮肤，顿时炭火般燃烧起来。她又闭上眼，感受他的手指抚过布满伤疤的手臂，任凭黑暗灼烧，白光照耀。
她微微颤抖起来。
 
踏着湿滑的青苔石阶谨慎地拾级而下，将铭刻神秘符号的石门抛在脑后。黑发男人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抽着雪茄走在前面，比她快四五级台阶。
望着他的背影，薇薇想象着他蹙眉深思的模样。
走过连接悬崖两段的石桥，不知从哪里进来的光线照射这个天然洞穴。空中起舞的尘埃不多，这里不像是沉寂千年无人踏足之地。
薇薇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越是靠近越是不安。
她在害怕什么呢？她自嘲地想连那样可怕的日子都捱过去了，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目的。这个词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像一只潜伏着的、伺机对猎物下手的獠牙野兽。
这个前任王下七武海别号是鳄鱼，和鳄鱼一样，是有耐心而不动声色的好猎手。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发善心，一如那天她说的，她想他应该是有什么目的。
他打着擦边球，巧妙地回避了要害，装作不明白。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游戏，玩起来有意思吗？折磨心理素质差的一方倒是很有用，不过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这，她又平静下来，居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境。
假使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兴许她还可以与父王和贝尔他们再会。只是路飞和娜美，没有办法再见了吧？唉，矛盾而又纠结。换个角度她又是幸运的，因为两条路不论走上哪条终点等待着的都是她想要的。
我爱着的人们，请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