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人物志:鱼与鸟(4)

  师傅做狮子怒吼状：“荒谬，你是要与我论禅吗？”
  真觉说：“师傅，你一直只是个凡人，不必过的太累。”
  师傅放下了手掌，抓起佛珠念了经文。
  真觉也是一样。
  既然师傅要累，徒弟也要泪。
  ……
  有人说，小雷音寺里藏着一条龙，又有人说还有一只鹰。
  但鹰成了麻雀，飞得不到一个巴掌大。
  很不高兴。
  但龙变成了鱼，游在一池水里。
  很高兴。
  ……
  真觉与师傅坐禅，一直做了三天三夜，直到师傅饿的没有了力气，被人饮用了一碗粥后，才停了下来。
  但醒来的师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头撞在了大殿的金柱上，干瘪的脑袋如西瓜似的裂开了。
  师傅老了，越老越惜一些无聊的东西，无益于天下的东西。
  真觉在慌乱中走到了池塘里，打翻了鸟笼，收起鱼，走了。
  第二天，九州一代圣僧悟世方丈被爱徒真觉杀害，成了九州上震惊天下的大事。
  那一天，人们缅怀了圣僧的功绩，发现这真是一个毫无过错污点的人，真是一个大圣人！一个爱人，爱佛，爱弟子的大圣人。
  而他最大的功绩，就是抓住了吃佛肉的鹰，降服了东海的龙。
  真觉说的很对，凡人是做不了圣贤的，他们只能做凡人喜欢做的人。
  圣人。
  真觉去了天竺，期间他腰间的鱼一直在咒骂他，这鱼是第一次开口骂了真觉，所以真觉觉得稀奇，在寺里一万年未曾开口讲过话的鱼却将了怎么多的话。
  古怪的很呢。
  但鱼的记忆只能维持在他离开寺的时候，而每过七天他都会忘记掉这七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所以的他的痛苦都是那样的新奇，每次都是像第一次经历了离开池塘的痛苦一样。
  周而复始，似个轮回。
  真觉很感兴趣。
  真觉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很多的人，有罗刹国的罗刹，夜叉国的夜叉，车迟国的狮子老虎羊，或是敬畏，或是挑战他的佛法越来越精一。
  天竺，很远，但总归能达到，而在路上吵吵闹闹的鱼见到了靠近天竺的海时，干涩的眼珠流出了两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