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人物志:鱼与鸟(2)

直觉觉得奇怪，便问，为什么难吃还要吃呢？
麻雀吃完了鱼食后打了嗝说：“你们这些和尚当然不知道，不吃东西就是要死的。”
  真觉反驳说：“我们当然知道，死了就是去西天极乐世界。”
  “不，你们不知道，死了就是死了，没有西天。”麻雀说。
  真觉有些生气了，蹙起眉说：“如果没有西天极乐，我们信佛干嘛。”
  “对啊，你们信佛干嘛呢？”麻雀笑嘻嘻的说，“当然是关我们这些不懂佛的人。”
  “把我们死死的关在这里，一辈子关在这里，要我们死，然后说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慈悲为怀的念一曲超度，把我们送到西天极乐去，然后再被你们关上一辈子，变成你们经书里的大鹏孔雀，天龙八部，神威赫赫，无人不膜拜。”
  真觉看着不断扑腾的鸟，只觉得自己的心上有什么东西不安着。
  灰色的鸟的那双火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真觉：
“可你们是否想过，我们也渴望自由，想要飞！”
  “飞在比你们西天极乐净土还要高的天上！”
  “住口！孽畜！何苦断人清净！”师傅这时走了进来，手中出现一尊大佛，刺眼的很。
  “秃驴！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等我有一天钻出来”  
  师傅并不言语，单手拂过一道宏大的佛光，转眼间，笼子上的金光又重了一重。
  嘶哑的鸟鸣，让真觉觉得有些悲伤，与愤怒。
  “阿弥陀佛。”师傅说道，拉住真觉就要往外走。
  “小和尚，你不是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吗？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但在天竺凤凰哪里，会有答案，因为他就是由金鸡变成的凤凰。”
  这一天，真觉义无反顾地的踏上了寻找这个答案的路上。
  ……
  “师傅，我要去找那个答案。”
  “为什么？”
  “它很重要。”
  “那不重要，你不要信了那只孽畜的话。”
  “不，它很重要，因为那是一个人问我的问题。”
  “真觉，你不要执迷不悟。”
  “不悟才要悟是吗。师傅。”
  “你犯戒了！真觉，你要走阿难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