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人物志:鱼与鸟(3)

  “滚！”
  这是真觉最后一次听到师傅说的话。
  ……
  小和尚，你在念什么经文呀？
  我看看？金刚经？你识字吗？
  什么，识字，既然识字那你告诉我，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一段缘分就此结下。
  真觉走了，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古刹，离开的时候他是无悔的，他并不是那个多情愿做石桥的阿难，他只是想要知道答案。
  他一路跋山涉水，走过河流山川，因为天下有人信佛而活了下来，他问过很多的人，人们惊讶于他问题的奇怪，而嘲笑与他为什么想要解开问题。
  并笑他，乃是一个多情的和尚。
  情僧真觉。
  九州大地流传出这样一个传说。
  他的佛法越来越高深，从山东走到山西，从兖州大地走到西域，他问过很多人，河神、水怪、山精、狐仙。
  他问过他们，或是善良或是恶，在一次次的询问和回答中，他逐渐成了一代的高僧。
  而他也终于确信了，这九州大地没有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想起了多年前麻雀说的那句话，天竺有位凤凰。
  因为他的名头越闯越响，他古刹中的师傅也时时感叹，师兄弟们便问师傅说那在九州闯出诺大名头的情僧是不是他们的师兄。
  师傅便回答道，那是他悟性最高的一个徒弟，可是却被情所困，十分可惜。
  徒儿们便问，那为何不渡他？
  师傅于是很感慨的说道，他可以渡世间一切人，但唯独谁也渡不了他，他自愿入苦海，只是为了一个无聊的问题，一个无益于天下的问题，谁能渡他呢？有又谁能解释那个答案呢？
  徒儿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股脑的跑到了池塘边上去请教那条赤火般的鱼儿。
  真觉还是回到了寺院里，踏入寺里的一刻，整个寺院便震动了，这寺庙已经容纳不了真觉的佛力了。
  师傅说：“你回来干什么？”
  真觉说：“问鸟一个问题。”
  师傅说：“你应该问鱼！那才是通了灵的鱼。”
  真觉双手合十曰了一声佛号：“那我要得罪佛祖了，依我看，鸟才是通了灵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