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4)

“太辣了，脸上会长痘痘的。”她“善意”地暗示。
“饺子？”尽我所能。
“太腻了，吃两口就想吐。”她“善意”地拒绝。
“那就不吃了？还能让你少跑一趟腿，又能帮助你消耗一下脂肪，刺激一下身体代谢。”我绞尽脑汁的最后项。
“哦？你有什么意见？”她反问，没有“善意”。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都没有“善意”。
 
窗框已经看不清了，光太明亮了。
下课了，我一时兴起，想送她去买饭。
沿着下行的楼梯走着，我们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有没有前女友？”她边走边问。
“没有。”我如实回答。
“真没有？”她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这个真没有。”我再次如实回答。
“暗恋对象呢？”她启动了脚步向下走去。
“这个嘛……”我很犹豫。
她再次停下，看向我。
“有。算是‘女神’这种东西吧。”我中学时候是很喜欢一个女生。
“是谁是谁？”她带着好奇问。
“我确是忘了她的名字。到现在甚至因为好长时间不见，样貌也不记得了。”我忘却了。
“我不信。”她假装有些生气。
“我的记性，你是了解的，而且咱这确实没戏，我也就没心思记着人家了。”我想了想理由。
“什么意思？”她恢复了好奇的神情。
“我将她当做‘女神’，就是单纯的崇拜。因为她很优秀，作为一个人来说。”我继续努力得思考。
“什么方面优秀？”她追问。
“作为一个人类的方面。所有方面。思维比我敏捷，心理比我坚强，身体比我灵活，气质比我更帅的那种女生。”这是我从仅存的模糊印象中总结出来的。
“那……”她的声音有些低了，而且头也不再平视看向我，低了一点，视线投在我的胸口部分。
“那你觉得我跟她比……”她的声音很小，我以前从没见她声音这么小过。
“你们不一样。”我这么说。
“是吧，我确实……”更小的声音。
“她是我想成为的人，你是我想爱的人。你们不一样。”我这么说。
“神本就是人对于自己欲而不可为之事的称呼，如果人能做到某件事，那所代表这事象的‘神’就不再是神了。女神也是这样。‘女’只是个性别而已。”我尝试告诉她我的理解。
她恢复了看向我眼睛的视线。
“谢谢你，谢谢你。”她连着说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