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予梦于我(5)

干部给我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那些人，“电视塔不能靠传言行动。所以现在就由你们去弄清那究竟是不是恶作剧了。你来当这次的队长。”
我叹了口气。临时指派的工作，素不相识的搭档，要么无足轻重要么惊天动地的目标，这就是电视塔的调查员。
干部说完便离开了五十二层，留下我们几个在尴尬的空气里浮沉。
“你们是一个团队？”我问了出来，“还是说其实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不，我是从其他岗位调过来的……”其中一个说道，“我想我们确实应该相互熟悉一下？我的名字是——”
“啊，那之后再说吧。”我走到电梯口，“今天就先各自回家吧，等过段时间事情有了什么进展，我会联系你们的。”
电梯从一楼往上爬升，城市里其他地方的电梯总是磨磨蹭蹭的，好像懒得动弹，只有这里的速度能让我满意。
“可是，我们难道不应该——”
这人的说话速度就像那些电梯一样慢，我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的话。

“这是小组长的命令。”我登上了向我打开大门的电梯。
接到任务的第一个晚上就把队伍解散，真不知道干部会怎么想。不过那个游行之类的事情听起来就没那么重要，说实在的，真正重要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我一边试图把这些不忠诚的想法遗忘，一边走出了电视塔。雨下的小了些，但这并不代表今晚的天空会比白天晴朗多少。我往家的方向走去，街上的行人很少；自从下雨以来，无论什么地方都显得萧条了一些，只有火车桥洞底下还有年轻人拿着刷子涂涂画画。
口袋里的那串钥匙叮当作响，我似乎在昨晚的梦里也曾注意过它；我不擅长完整地记下我做过的梦，在俱乐部把它们讲出来时，也得现场编造一大部分。但是记录梦境，这听起来是一个相当吸引我的行为：它可能会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一旦我哪天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昨晚的梦，之后肯定会彻底沉溺于这种满足感当中；就算不去主动记录，欲望也会让我陷入一种求而不得的困境。矛盾无法解决，真希望我能安心睡着。
我正准备打开门，电话响了起来，未知的号码，隐藏的地址，不知道是谁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