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予梦于我(4)

“需要解梦吗，小姐？”桌子后面的人问了一句。
见对方点了点头，那人翻开桌子上的词典一样厚重的书查找起来。
“梦见森林……也许是在说你最近可能会遇见困境。”他的脑袋几乎要埋进书里，“梦见老爷车，也许是在说你渴望掌控事件的方向。”
“那咖啡豆呢？”我问道。
“这种东西，传统的解梦书里怎么可能会有啊！”
有人轻声笑了出来。“很精彩，梦和解梦都是。”集会的主持人说道，“还有人要接着讲吗？或者说今天就先到这里？”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离开，俱乐部的大门一次又一次地打开、关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眼时间，离约好的时间不远了，便叫来一辆出租，前往城市中心的那座电视塔。
按照规定，电视塔的第五十二层对所有公民开放，这里是一处绝佳的观景点，可以从高楼中间看见升起或者是落下的太阳。但问题在于，电视塔本身并不接受外人入内，这里就像是什么神秘组织的总部——确实是总部，只不过没有那么神秘罢了。可惜这几天每时每刻都在下雨，即使现在是傍晚时分，能在观景台上看到的也只剩下逐渐变暗的天空。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我转过身，几个人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工作时间去参加派对，嗯？”领头的人隔了老远就开始念叨。我只知道这人是电视塔的某个干部之一，主要工作是给我分配工作。我看到有几个全新的面孔跟在他后面，心里一阵抱怨——同时应付两个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只是个人习惯的一小部分。”我说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是来协助你的。”干部示意那些人站在一旁。
“我的工作重要到需要有人帮忙了？”
“马上就需要了。”他的语气就像是给我准备了一份惊喜，“关于所谓的‘大游行’，你知道多少？”
“大游行”，这个词差不多是和雨水一起落在城市里的。公交车上的人在谈论它，电视塔里的人在谈论它，以至于清醒俱乐部里的某个家伙在一次集会上讲述了一个关于它的梦。
“有传言说那是一些恐怖分子组织的东西，要在某一天占领城市。”我回想着自己听到过的只言片语，“也有人说那其实只是一场关于文学和哲学的聚会。我宁愿相信背后其实是一群刚从学校里毕业的小孩子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