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年】沉默与遗忘之潮(7)

圆锯的转动声依然响亮。
这里一片安静。
只有星空的颜色和波浪的形状。
一个节点链接一个节点，一段光束连接另一段光束，星空在映射下变得庞杂，海水在星空下显出磷光。
无数个声音。平静，来自四面八方。
有被咬断的血肉，有被吮吸的骨髓和啃咬的骨骼，这些感官一段一段正在向自己涌来。
星空反而更加明艳，银白色和其他的狼藉如此的格格不入。
她穿着黑袍，戴着头纱。
有星星亮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明晰的线。
“为什么。”斯卡蒂想起了她的名字和记忆。“为什么，劳伦缇娜。”
她摘下头上的黑纱，脚下踏过翻腾的浪和细碎的磷光，像是一阵风一般穿过海嗣的歌咏和恐鱼的鸣叫来到她身边。
劳伦缇娜伸出手搭在斯卡蒂的脸上，她的嘴唇凑在斯卡蒂耳边吹出轻柔的风，她自己穿过斯卡蒂的身体与海浪，在这里飘忽不定。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
斯卡蒂刚想开口，一根手指就竖在了她的嘴唇上，幽灵鲨笑着飘过她的身侧，她拉起那柄圆锯作伴奏。
“你和你的的海嗣都吵死了，现在来听我唱。”
“当我祈祷♪”
“星星攀上夜幕♪”
“双月褪去黑纱♪”
“当我微笑♪”
“大海要见证我的喜悦♪”
……
“斯卡蒂。”
“大海已准许我们行猎，而害物将无处躲藏。”
幽灵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她正作为那星空中的一部分，一颗相当刺眼的星辰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斯卡蒂——她的嘴角含着笑意，眼中却燃起海浪间的火焰，烧尽这片海中的每一寸磷光，连骨骼的残渣都不会剩下半分。
她伸出洁白的双臂，手指牢牢扣住斯卡蒂的双手，动作轻盈地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在不用为生存发愁的时刻来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