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年】沉默与遗忘之潮(5)

“已经大半夜了，别唱了，让它停下吧。”幽灵鲨从门里慢慢地踱步出来。“我唱得可比它好听多了。”
“好久不见。”斯卡蒂伸出手指去触碰一只恐鱼的头，蹙起的眉头缓缓舒解。“……劳伦缇娜。”
“是幽灵鲨。”她把圆锯靠在门边，伸手捏住试图咬咬锯齿的恐鱼。
“幽灵鲨，幽灵鲨。”斯卡蒂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红色的裙摆摇曳像一朵海底的花。
“阿戈尔的幽灵鲨，深海猎人的幽灵鲨……”斯卡蒂转身看着讲台后的幽灵鲨，后者正双肘撑在木桌上微笑着看着她。
“我想请你帮我回忆一个人。”
“先让你的海嗣别唱了。”幽灵鲨指节敲了敲讲台，一块木板从当中碎裂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我的海嗣?不，鲨鱼。”斯卡蒂缓缓地走上前，手指慢慢划过幽灵鲨的脸颊线条。
“那是我们的海嗣。”
“随便你怎么说，我也没那么多耐心陪你。”

（四）
艾丽妮回屋子里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完整的裙子，她拎着它站在镜子前先擦掉镜面上一团团的棕褐色东西——它的裙摆换成了更鲜艳的玫红色，就像披风上挂着的那条一样。
扳开保险，弹仓旋转。
艾丽妮捏着子弹一颗颗填进弹仓，冰冷的咔哒声音依次一丝不苟地响起，她把手炮别在腰间。银白色的金属和她身上的衣服颜色对比鲜明。
迟归的幽灵鲨看了她一眼，把圆锯靠在墙上开始低头翻找起屋子里的东西，随着音乐在唱片中缓缓流淌的节奏。
“小海鸥，看这里。”
艾丽妮听到幽灵鲨的声音转头看去，她正拿着一张像是从哪个日志上撕下来的纸对着自己甩动，然后捏住它的边缘从中考一分两半。
“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我要做的事就这么简单。”幽灵鲨伸手拨开唱针，看着艾丽妮眨了眨眼睛。“这件事和你可没什么关系。”
可我看见你们二队的队长斩开血肉，切断骨骼，用巨大的槊捅进海嗣的心脏，踏过血肉的海洋继续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