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日落前告别(5)

也是落日时分的事情，他和朋友颇为忐忑地去到高二的教学区，社牛朋友叫出了她，那是他们第一次距离彼此那么近。他可能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了，也可能没有，他实在是不知道了。交接的过程很顺利，她笑得很开心，他们那天聊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他唯一记住的就是那双琥珀色泽的眸子，和熔金般的落日下过于白嫩的肌肤。
那确实是一个古早言情小说的标准开头，但是故事并没有继续下去。他们默契地保持着平行线的关系，又或许这只是正弦函数和余弦函数图像的一次相对的靠近，然后又是弯曲的远离和不受控制的接近。
他之后再没有找过她，仍然只是惯例的寻找，对视，和微笑。至多不过是他没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了，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闷。
朋友一直在鼓动他“出手”，他的回答总是类似的。
【女神这东西是用来远观的，不是用来亵玩的，凑太近反而不美了。你要记住你是个理科生，感情这东西是个非古典概型问题，就像赌博，投进去所有，得到了虚无。在一起的时间里，身上的缺点不会越来越大吗？可别跟我说没缺点这种不可能事件。我只需要一个可以崇拜的神明。】

【兄弟……上帝不掷骰子，感情是在见到第一面后就注定了结局的东西。】
【那么我不希望这段所谓的“感情”能有一个结局。】
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泥潭一般的生活中，他只希望有一个神像让他可以虔诚地膜拜。
想要云雾般虚幻的美好，就不要妄想将其抓在手心了。
五．
再然后就是高二的事情，重新排课，他发现每周一节的体育课，他和她的班同时上。这不能不说是天赐良机，他没什么运动好去参加，聒噪而失控的朋友也去打球了，他可以心无旁骛地欣赏这份独一无二的美好。
众所周知的是，如果你体育课没什么球可打，那大概只能围着操场绕圈。他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她也在跑道上绕圈。和舍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步一步走在跑道上，被盛夏的蝉鸣和树荫淹没，大脑很容易就会放空。
他的大脑放空了，他开始无意识地迈开腿，无意识地走到了她身边，直到被独特的香气唤回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