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日落前告别(4)

或许等自己看腻了，生活就会恢复原状吧。他这么想着，没有料到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方向，笑了笑。他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对视，但是那一刻他宁愿这么想，只是因为那双眸子太过诱人。
他转身离开。
朋友坐在原位，手里拿着打包好的午饭，冲他翻了个白眼。
那之后他更加频繁地在人群中寻找她，每次都装作发癫跟朋友说【快看，我女神。】，借此来逃避有可能的对视，或者她的微笑。他想，自己日后如果去到卢浮宫，看到蒙娜丽莎的时候可能不会那么惊艳了。
社交广泛的朋友说可以帮他打听一下她的信息，方便动手。他拒绝了，他不想认识她，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就够了。【没必要。】他是这么回复朋友的，朋友啧了一声，说他只是怕失望，怕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而已，挺可耻的。他偏头想了想，认同地点了点头。
【或许你说得对，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
寻找和惯例的对视又持续了很久，贯穿了他的整个高一和她的整个高二，直到他记住了她习惯去的楼层，习惯坐的位置，习惯吃的饭菜。而她也会在坐下之后四处张望一下，等到给出了每天限额的对视和微笑后再开始用餐。

那时他感到满足。
四．
转折出现在一个冬日，来自于他喜欢搞事情的朋友。
那几天他感冒，后来加重，在宿舍躺了一上午，他嘱咐朋友带饭。朋友嬉皮笑脸地答应了，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后来事情的发展逐渐离谱。
据她说，朋友在她吃饭的时候直接冲脸，非常绅士地鞠了一躬后，说他今日身体不适无法履约非常抱歉，特地让朋友来致以歉意。正在吃饭的她很惊愕，随后笑了笑说没关系。
【那……帮我把这个给他吧】
看着朋友眉飞色舞地向他转述，同时把那几颗水果硬糖递给他，他的第一反应是想杀了这个二愣子。
朋友在被他掐住脖子摇晃的间隙艰难地开口：“这么温柔咳咳，的女孩子，你不咳咳，不下手？天理难容啊兄弟！”
他很懵，决定掐的更使劲一点。
后来他想着买一盒感冒药送回去，在朋友的强烈抗议下又买了一盒巧克力。她的班级和名字，朋友早就帮他打听好了，不得不说，这僚机靠谱，只不过他其实不需要……送礼物的过程并不尴尬，她的声音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温柔。只是旁边高二学长的视线让他有点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