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新的东西，掌握新的技巧

文/金声伯
我们说书要过两关，就是群众关和内行关，两者缺一不行。这两关的实质，就是“雅俗共赏”。说大书，光杆一个人，是不利的因素。唯一要求，就是要你在台上把书说好，就能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怎样才能把书说好呢﹖关健在于改革。有种书，在三十年前是关子书，但时至今日已不是关子书了。有的书在三十年前是软档书，今天再去挖挖，倒变成关子书了。老先生过去没有去动脑筋，认为是软档书，正巧有个空白点，可以去挖。另方面现在的听众对象不同，比从前的人聪明，见识广，知识丰富，懂的事多，有的关子书，现在通不过，一个包袱底我还没有亮，他已经晓得了,我们的书就难说了。再有现在看电影只要八分，看电视一文不要，化一角五分跑出来听书，如果你的书说得一塌糊涂，他会觉得不合算了。我们说书要争取新听众，照顾老听众。所谓照顾，譬如说这位老者要听赋赞的，我尽可能满足，但又不忘新听众。
例如念金殿赋，金銮殿是什么样子?我要使没到过北京的人，听了我说的书，如同到过北京一般。我说:“金銮殿很高，九丈五尺，开阔高大，上有蟠龙结顶。”这和从前的说法不同。从前说起来，“龙书案摆中间，蒲团上绣金龙，根根柱上盘金龙，拾头一看，御匾一方。”这个御匾的御字,大可不必，换个“黄匾一块”,就算了。“上有‘天子万年’四个字，两面对联，上一联‘万年社稷安天下’，下一联‘一统山河永太平’。”这也就是照顾老听众了。再和听众打个招呼:“年纪大的老先生们，抱歉哉!我不说你们不高兴,多说了年纪轻的听众听不懂,大家马马虎虎吧。”这么一讲,听众也会同意的,这叫相互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