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9）(9)

别动队总部，德雷福斯站在亚当的个人房间里头，有脾气没处发。他其实也很清楚，亚当无非是想找出“夏娃”人选更换的原因，造成计划泄密之类的事情是绝不会干的。但——在这件事上，自己可没办法帮他。若是坦白了，情况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至少现在亚当还只是吵着要罢工，没说直接辞职。
但换个角度看，按照亚当的智商，找出问题所在，恐怕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唉……”德雷福斯随手拎起一把椅子，放在自己屁股下面，“我可以现在就写一份详尽说明，只要你保证上太空船之后再打开看，我也不管什么违规不违规的了。”
“您不是怕计划失败吗？我也不是一进太空船就代表移民计划成功的，总有人要对您追责。”亚当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地趴在地上，把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文件逐一分析。
“不，到你们走的时候起码是战争前夕了，不会有人顾得上对我追责……”
德雷福斯没有说出另外一个原因：如果此刻让亚当了解真相，对他本人的打击可能会直接导致移民计划流产。别动队虽然已经找来了另一个“夏娃”，但谁敢保证也能找来另一个“亚当”？
要是有替代，真想现在就换了这个小兔崽子……

“大不了我保证不说是你透露的呗，”亚当摇头晃脑地说着，看起来完全不在乎德雷福斯的回复，“反正你只是怕自己要承担责任嘛。”
德雷福斯的脸狠狠抽了两下。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上级不选择其他人来当别动队的一把手，而是选择了他，原因是很明白的。在那个方面，亚当可未必比得上自己，那个被换掉的“夏娃”更是远远不如。
可说起来，新的“夏娃”，也就是亚当口中的“莉莉丝”，不也是因为在这一方面的优势才被选定的吗？
“……可以。”
“嗯？”亚当再次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选择换掉那个‘夏娃’的理由。”德雷福斯走到了他的身后，“但有个条件。”
“嗯。”
又是一声闷哼，但德雷福斯已经无所谓了。
“你需要向我，向别动队，向所有把移民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的人承诺，”德雷福斯一字一句都说得很重，“绝不会置人类文明的延续于不顾。我知道，你没有这样的觉悟是无法留在别动队里的，但你必须再一次承诺，以免自己遗忘。”
“好好好，我承诺啦，不会置人类文明的延续于不顾。”亚当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德雷福斯微笑道，“我也承诺不会说是你透露的，所以，可以把话摊开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