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万疆(5)

04
马嘉祺让丁程鑫守着将军府。在风雪又起时他目送着少年翻身上马，眉间皆是英气。
丁程鑫一个人在将军府，用手指在地图上一次又一次勾画大晏的轮廓，他总是怨大晏太大了，马嘉祺这一走也不知道去了哪。
他一边竖着耳朵在街井打听老将军的消息，一边又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老将军的死讯是在除夕夜送来的，那天京城下了雪，家家张灯结彩。小孩从爹娘那里讨了钱去买糖，丁程鑫一个人闲逛，想着买些新奇玩意随信一起寄给马嘉祺。
回到将军府时发现红带被撤了下来，换成肃穆冰冷的白绢，整个将军府都笼着压抑的苍白。
丁程鑫的心忽的跌进雪地里，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府里，问下人怎么了。
他们说，老将军走了。
丁程鑫在某一刻看到了屋檐上的雪落了，他回头看到了一个黑影。
马嘉祺身穿着盔甲，带着满身风雪而来，雪落在他身上，很热。
谁也没说话，马嘉祺翻身下马，丢掉了长枪，上前一步抱住了丁程鑫。
盔甲上的雪隔着衣物，融化在炽热的体温里。
丁程鑫听到了一颗心疲惫地翻山越岭，醉在了他的怀里。他在无声间就都懂了他的将军的疲惫。

马嘉祺退回了步，又吻了上来，吻落了丁程鑫眉间落下的雪。
他像是溺死在了这片无声的雪里，很久以后，他才沙哑地说，“我输了。”
丁程鑫说他没有输，他在爱人的亲吻里坚定地看着他的爱人。
个子抽条了的马嘉祺啊，在这一刻掉了眼泪，他在丁程鑫的怀里一遍遍地说，我输了，我没保护好爹，我去找他们要父亲的头颅，他们不给我。
丁程鑫看到了马嘉祺的遍体鳞伤，他的吻落在了马嘉祺的心尖上，染了点他的血，在雪天很艳。
马嘉祺用颤抖的双手接过老将军的盔甲，在爱人的吻中扫落了铮铮铁骨上落下的雪，在一片白茫茫间提起了长枪。
士兵和副将都唤他“将军”，只有丁程鑫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他留下来。
阳春三月，马嘉祺说要策马离开。
丁程鑫把他看了又看，说，“我也想去。”
起初马嘉祺是不愿意的，直到丁程鑫湿漉漉的吻落在了他唇边，他在那一刻心软，想携着京城三月桃花离开。
士兵追随将军，而丁程鑫只追随马嘉祺。
他把爱意说的直白又美到窒息。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