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科幻】星空里的吉普赛(34)

“有点逊，我知道。我可活不长了，活着的时候还会很寂寞。”另一只吸血鬼答道，带血的眸子饶有兴致地刺向他，像锋利的刀。
以菱伸手拽住楚秋莱的胳膊把他拉近了。
那只吸血鬼“嘿嘿”笑了，收了獠牙。他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耳边响起了些许嗡鸣，他仿佛听到了两只吸血鬼在用独属于它们的语言飞速地交流。而几秒之后，那只吸血鬼便攀上路边的低墙，飞檐走壁而去了。
“你们说了什……”
“砰——！”他的话被打断了，而以菱就在他跟前被冲力击退得趔趄了一步。他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是一颗子弹碎在以菱的胸口，衣服被烧穿了一个窟窿。不远处，汽车的发动机声在街道上空回响。
那一队人还没有离开。面包车凑近了些，缓缓移动着在他的视野里逐渐变大，破旧的发动机声像是老人在熟睡中磨牙。除了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其余三个又从车里跳出来，似乎想在人数上压倒他们，刚才与他对话的男人依旧双手端着枪，射中以菱的子弹就是从这支枪里射出来的。

“就知道你这个人有些奇怪。”那男人说，“说什么‘有个朋友被吸血鬼杀掉’，都是骗人的。”枪口对准了他，“你和吸血鬼是同谋，对吗？”
火药味渐浓，而以菱身上冒出一股杀气。他有意向前凑了凑，挡在了那吸血鬼身前。“我没有和它们同谋。”他反驳。
“那你是怎么驯服它的？”男人继续质问。
“我、我没有‘驯服’它。”他厉声道，“你根本不了解它们，不存在‘驯服’一说，它们——”
枪声再次响起。可以看出这男人在运用手枪上愈发纯熟了。声音在砖墙和混凝土之间来回跳跃，久久不息。
那一刻，以菱的身影闪过他面前，替他挡下子弹，喉中轻声嘶吼着，海草一样的长发撩过他的脸。他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以菱直接飞身上前咬断了那男人的脖子。血液喷射出来，有几滴越过以菱的肩膀，溅到他的身上。“停下来！”他怒吼，却立刻被下一声枪响和尖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