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科幻】星空里的吉普赛(31)

“为、为什么？”他突然喘不上气。
“我们生活在地球上的这个寄生年里，总会有比我更加强大的以菱诞生。”她说，“而我将作为探测者飞往宇宙，找到下一任宿主星球，我便完成了我的任务，然后死在那里，然后我们的后代、一些更强大的以菱将向着我们的下一个栖息地进发。”
“你一定会死掉吗？你不能就呆在这里，跟着一起前往下一个宿主星球吗？”
“当然，”女人相当坦荡地回答，“这是我们族群生老病死的客观规律。怎么，你刚才不是还希望我死掉吗？”
楚秋莱张了张嘴，又阖上。
——他希望吗？
街道上空无一人的时候，一点响动会更加惹人耳目。他们穿过两栋居民楼之间，冲着小区大门走去的时候，就在拐角处看到一辆银灰色的五菱面包车正沿着大门外的狭窄道路驶过。而吸血鬼几乎在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响过时就低声说，“是人类。”

是人类。
是他的同类。
楚秋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就窜到嗓子眼，那让他的喉咙像被心脏塞住一样，吞咽口水的动作都相当痛苦。然而他的胸腔差不多就要爆炸，他必须让自己跑起来。
“喂——！”他喊道，丝毫顾不上这个行为会给他带来多少危险。
他需要找到另一个人类、他需要……
面包车里下来不少人，这让它看上去显然是超载的。车上下来了有四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手里拿着手枪和警棍。他看清之后就后悔了。自己这样手无寸铁站在全副武装的陌生人面前实在过于疏忽了。果不其然，领头的男人看到他之后，飞快端起枪指着他。他抬起双手，“我是人！”他喊道，同时在心里觉得这句话实在荒唐可笑。
短短七天，他竟然到了需要向同类证明自己是“人”的地步。
“证明一下。”其中一个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