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furry〕《星霜回忆录》第一章 天上人间(10)

我酝酿半晌，回答道：“因为是你啊。”
如果当初不是白穆，墨染会有这样的结局吗？
话一出口，白穆若有所思，继而又泣不成声。
墨染努力修行，越过龙门，不就是有一天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吗？“我就不应该离开白龙溪，去北海学宫任教的。”
“你就不应该遇见他！”我没好气地说道。但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悔恨过去也只能徒增伤感。
“曾经小墨染也想去天上看看的，但我没同意......”
我不再打理他，无情地让他一个人痛苦地沉静在痛苦之中。
“我当初作什么死，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被打成重伤不说，还被贬回蛟......”
白穆叨叨了一路，也不管我听没听。到了白龙溪，我们发现了墨染在此养伤的痕迹，白穆突然就停下来口舌，沉声问到：“小墨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其实并没有那么清楚，前文所述应该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告诉了他几个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战斗地点，他认真记下。我寻思着他是准备去寻仇了吧。
还是有点良心的。
果然，两天后，他就留下一封信笺，让我留在白龙溪，一个人去屠了当年曾经对墨染痛下杀手的门派。我骂骂咧咧地在这里守着。一个星期后，他白衣染血地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哑然失声。

“我平生不曾开杀戒，这是头一次，也应该会是最后一次。”他说道。
我递给他一幅用溪水浸湿的毛巾，让他把自己收拾干净。过会儿将墨染的墓迁回白龙溪，也算是让墨染落叶归根。
突然我想起来，我有东西没问，便向正在换衣服的白穆问道：“所以，你知道小墨染是怎么死的以及你是怎么回来的吗？”
“她临死前就献祭了自己，把我唤了回来......”
“原来如此。”我早已是见怪不怪。
墨染将自己的名誉、龙运甚至是性命连同那满腔赤忱的爱意全都给了白穆，而她本能有更加辉煌的未来。我无法理解，也不敢理解。
白穆换上一件干净的素服，他说那是他第一次与墨染相遇时所穿的。干净素雅，没有北海学宫那么华美的流纹。但是都过了怎么久了，这件衣服怎么还在？
他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离开后，墨染有好好为他整理保管那些东西，但是不排除会有像那根鱼竿一样掉水里的可能。
墨染的墓在一处祭坛附近，是最后一场大战的地方。
我已经不记得我和白穆是如何将墨染的墓迁回白龙溪的，只记得白穆一言不发。或许是不知如何面对，亦或是近来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他有些麻木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