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furry〕《星霜回忆录》第一章 天上人间(11)

同样也还记得的是，墨染的墓碑上无人为其刻字，而白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墓。
“没事，我来。”
玖 时间白龙溪山川相缭，郁乎苍苍，的确是一块归隐的好去处。墨染的墓被迁在了我当年曾经坐过的岩石旁。之前的红鲤鱼在此聚集也有了答案。白穆过去也曾在此垂钓，鱼饵会吸引鱼类前来，久而久之，形成了惯例。
多年过后，我再路过白龙溪，顺便探望一下他们俩时，只见墨染的墓前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位白发老者，他的手中拿着的是那支我熟悉的钓鱼竿。
“白......白穆先生？多年不见，你这是？”
山野老人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用饱含惊疑的浊眼看着我。“你是......星霜吗？”
明明我只离开了几年而已，而白穆却已经尽显老态。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是白穆他思念成疾所致吗？
不对，不对......我忽然想起了那支钓鱼竿、墨染养伤的时间，摇了摇头，这里的时间流动......比外界快！难怪，难怪......
我不禁感叹一声物是人非，但见白穆在此过得平淡也安详。每天就只是和墨染在此垂钓，唠唠嗑，我也只能报以一笑。

“对啊......”我喃喃一声。白穆也恍然大悟道：“对啊，当年我离开白龙溪不过十年，小墨染便跃了龙门。”
他后知后觉，他们的修行是如何艰难。白穆他自己也是从白虺修行千年，入海化龙的。
诚然，北海学宫中蜃龙的海市蜃楼让我迷失其中，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处白龙溪却能加快时间的流动，则更加让我震撼不已。
然而，知晓了此地的独特又如何？时间一如既往地向前流动，川流不息，亦如我在这世间永无止尽的行走。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我在白穆旁边坐下，看着水里的红鲤鱼向这里聚集。
“几十年如一日地在这里守着，不无聊么？”我问道。白穆愣了一下，转而轻声叹了一口气，“有她在，就不会孤单。”
“那有再遇到像小墨染那样的小鲤鱼吗？”
“没有。”
“以后如果有呢？”我打趣一声。
“我不知道，但那终究不是她。”白穆回答道，转而又问道，“喝茶吗？”
“请。”我也不矫情，“上次一起喝茶还是在学宫。”
“嗯。”白穆缓缓起身，去小木屋泡了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