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furry〕《星霜回忆录》第一章 天上人间(12)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这首诗。白穆对此只是笑了一声。
只是，白穆也尝尽世间冷暖了，悲欢离合。曾经贵在天界当值，也曾在溪水中残喘；曾与她日夜相守，到如今也阴阳两隔。在他两个最好的阶段之间，是最好的她。
微风带着湿润的气流轻轻拂过，白穆端着刚泡好的新茶走了过来。
我问他，平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白穆将茶杯递给我，同时也将一杯茶浇在墨染的墓前。他沉吟片刻，只道：“当初回答了你那该死的问题。”我的笑容僵住，转头一想又不对，“怎么可能，你在甩锅给我，分明是你藏了什么事情。”
“白先生，你还是这么不坦诚。”
白穆心虚地笑了笑，又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缓缓启齿。“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那是我今生最混蛋的想法——我想利用小墨染化龙，拿一个最爱自己的人来成全自己，可不是个混蛋么。”也难怪白穆之前回答我“喜不喜欢”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多么别扭。
不过最后还是这么发展了，只不过，那时的白穆若是所知，恐怕是极其不情愿的。本来就是他救下她而死，这回却倒过来。

对方都希望对方能好好活着。
“哼，白先生，你还算做了几件不缺德的事情。”我盯着经过的风，淡淡说道。
“彼此彼此，你那次伤我也伤得够重的。”白穆抿了一口茶说道。
终末
“我看看小墨染。”我将茶水饮尽，站起来，绕过又拿起钓竿的白穆，来到墨染墓前。
可惜，在墓前，我胸中本有千言万语，此刻竟然却不知从何说处起。
也是，这件事情太复杂，我对他们俩的态度也并不能简单评判。
忽然，我听到一声呢喃：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