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铁底湾（1-3）(5)

第二封电报隔了一刻钟还多。此时，邓正卿亲自指挥的第一分舰队，已经出现在不列颠人视野当中。由于之前那番折腾，先驱者号的业务稍微熟练了一些，舰长、大副对这支海上兵团的规模，做了大差不差的估计：
“三点钟方向，再度发现华夏水面舰艇。型号似无变化，数量超过十艘，正在依次转向东南。”
为了提高通讯效率，这封电报同样还是明码。谁曾想，无畏号无线电室刚把电报收完，电台便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仿佛恶鬼催命。
无畏号收到的，便是先驱者号发出的第三封电报。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第九驱逐舰分舰队全体舰艇挂出的旗语。无论电报还是旗语信号，内容只有两个词；先驱者号与麾下八艘驱逐舰，把消息反反复复循环了十次，生怕总旗舰收不到：
“敌舰开炮！敌舰开炮！！敌舰开炮！！！”
严格来说，先驱者号根本不必如此咋呼。因为无畏号舰桥更高，几乎与这艘侦察巡洋舰同时同刻，看到了华夏舰炮喷出的光焰。不过，“伟大舰队”司令部并没有训斥前方尖兵，因为那帮参谋根本没空搭理，全在仰着脖子估算华夏炮弹弹着点。

参与第一轮炮击的，包括十一艘鹏发级标准型与两艘指挥型。两艘载机型只有130毫米甲板炮，而且正在己方战列线北方弹射水上侦察机， 不参加炮战。邓正卿坐镇的鹏发号，将目标定为先驱者号侦察巡洋舰；其余各艇任选一艘不列颠驱逐舰作为目标，以鹏发号炮口火焰作为开火信号。
十三艘潜水巡洋舰，只用五秒便射出了48发203毫米炮弹。最新式的风帽被帽穿甲弹，用了半分钟时间飞越14600米距离，将不列颠驱逐舰分舰队，罩进在恐怖的炸药暴雨。
一颗颗水柱拔海而起，将驱逐舰与侦察巡洋舰的身形完全遮蔽。尤为令人瞩目的是，这些水柱居然还染有颜色，从桃红、橘黄、翠绿一路升到亮紫，比真正的焰火表演都要靓丽。
“我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伦敦号A炮塔电话班长哈维中尉，战后在回忆录中如此写道：
“当时，我正在炮塔后方检修线路，华夏人恰巧在这个时候开炮。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给炮弹加注染料，这是皇家海军从未做过的事情。最开始，我认为这是某种东方风水戏法，就像后金流亡者表演的那样；但我随后便意识到，华夏人其实是用这种方法，区分不同军舰发射的炮弹。他们真是——他们怎么能想到这种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