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阿芙朵嘉(2)

而阿芙朵嘉小姐，就是这样的人之一。
那是在罗德岛上，我的办公室里。
阿芙朵嘉小姐，在那时我们称呼她为鸿雪干员。事实上，我认识她的时间远远早于她认识我的时间，，因为阿芙朵嘉·锐笔这个名字在图书室里占据了某个书架中层的四分之一，而我第一次选择书籍时，便触摸到了书脊上烫金的名字，并且被书里的悲剧故事所吸引，庞大的家族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远近闻名的好人成为感染者后曝尸荒野，有情人相隔千里而死，笔下的人物除了杜林人以外，很少能有真善美可言，充满了我不太喜欢，却有些上瘾的，对人类的悲观色彩。
该怎么提起她呢，那时的我们都还很年轻，那时的我并不以“阿芙朵嘉”来称呼她，而是像大多数罗德岛干员们一样称呼她为鸿雪小姐，至于她为什么取这样一个美丽的代号，我想也许是因为她那一头粉红色，如雪一般美丽的长发。事实上，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阿芙朵嘉女士，或者说那时的她应该被称作鸿雪小姐，我们见了一面，我们相互打了招呼，我们都坐下，我们都拿起东西读着，我们都沉默着，最后直到她下班离开前，我们才说了第二句话。
这是我们相识早期的日常，一切仅限于工作交流，在此之外绝不逾越，阿芙朵嘉总是表现得十分警惕，就好像罗德岛上正有人试图对她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对此心知肚明，但我无能为力。
我们第一次真正的交谈也是她开的头，那是她从萨尔贡回来的数日之后，她告诉我自己必须要找我谈谈，然后告诉了我她在萨尔贡的那些事，那位险些让她克制不住要射杀他的萨尔贡王酋，还有那位奄奄一息的，最终消失在沙漠中的感染者，然后告诉我她整天都在做那些糟糕的噩梦，快要支撑不住，迟早要因为这些糟糕的事情崩溃。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阿芙朵嘉也没有要我说些什么，她只是不停说着，然后不自觉流下眼泪，最后告诉我自己失态了，再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