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严文】双生花(4)

“哥哥最近怎么都不理我？”
此刻有风吹过来，蓝色窗帘扑倒他的脸。像一堵墙，隔绝了我们俩的声音，没办法领会对方的心意。
“没……没有不理你……”
“就是我有点事情，最近会很晚回家，耀文不要担心我啦！”编织的谎言是毒蛇，俏皮的尾音是蛇洞，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身体卡在洞边缘，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你骗人。”现在正是变声期的年纪，低沉的三个字足够让我惶恐。我只能装傻充愣，说：“说什么？听不清。”
“我说你骗人！”刘耀文卯足了劲儿朝我吼。这是他第一次和我生气。我能看见他狰狞的眉毛和涨红的脸颊，还有死咬着的嘴唇。吼叫大到吓跑停驻在枝干上的鸟儿，叽喳叽喳的声音飞到天边去，响彻在流云间。
“我听到他们说你什么了！他们造谣说，你抽烟、喝酒、打架样样不缺。可我明白啊，这都是假的。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叛逆一点有什么不好？都是十五六岁意气风发的年纪，尝试一遍总比永远固守自监好得多！”

“等了你这么久，一句倾诉都没有，我到底是不是刘耀文，是不是严浩翔的弟弟啊？！”
“还是说……你不想做我的哥哥了……”
声泪俱下。他长的比我高了，我仰头给他抹眼泪，才发现他的脸颊不再稚嫩，而是属于男人的骨骼感。历经烈阳暴晒的皮肤性感，蜜色诱人，不是以前的软软糯米滋了。
真的，不是小孩了。
“我都当了你十六年的哥哥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我不说自己的委屈和苦楚，是因为……我不想影响到你。我的弟弟这么优秀，他阳光，爱打篮球，生来就是焦点。而我呢？我敏感、多疑、孤僻，是扫把星，怪小孩。这样你明白了吗？我是个累赘……”
二极管的光辉洒在我们的发旋，我只能看见他五官的阴影，高耸的鼻子很有攻击性，嚅嗫的唇瓣好似在隐忍什么。
眼泪不流了。他郑重地捏住我的肩膀，红红的眼眶像流浪的小狗，喘息声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