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严文】双生花(2)

放了学，我没有和耀文一起走，径自走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足球场。从日落踢到月明，从热浪疯到清风。回家路上，除却一盏盏路灯，随之黑暗侵袭。
走到巷口，我被两个不知道强壮多少的男人，拖到了深处。迎面而来的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体的每一处，我屈膝，跪地，抱头，但不鼠窜，毫无还手之力，结结实实挨了每一击。脚步声渐远，我也睁不开眼，但我却在涟涟的眼波里，看到了支离破碎，化掉了的群星。
然后就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走进房间，灯还亮着，耀文蜷缩着小小的身躯在小床的边缘。他好像要摔下去了……是我这个哥哥失职了。我柔下声：“怎么还不睡啊？耀文。”
“哥哥，你疼不疼啊？”
怔愣一下，忽然发觉他还没睡呢。是被我吵醒了吗？果然还是我的错吧。
“被我吵醒了吗？”
“没……我一直都没睡，在等你回来。”刘耀文翻了个面，花瓣睡衣在他身上尤为破碎。我和他隔着半床对望着，他眼神里的不解和担忧全部杂糅在一起。我好像明白他想问我什么问题了。

哥哥，放学怎么不和我一起走？
哥哥，今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身上都是伤？
……
愧疚油然而生，愈演愈烈。我想说话，可扯动面部肌肉的动作太大，只能发出些“呃呃啊啊”的声音，以及丝丝的叹息。
突然听到了翻箱捣柜的声音，然后我感到了嘴角的清凉。我缓缓抬眼，他正用棉花沾酒精给我消毒。还好，耀文他没有怪我。
“我的力度还好吗？痛不痛？”
“还好，太轻了。”
“哥！你少贫嘴了！你明明就疼得很！”
我低头轻笑，果然还是毛躁的小孩子啊。不禁摸上他的发丝，坏心思地揉几揉，却被他“凶狠”的眼神吓退了。
“笑笑笑，等会儿裂开了还得我管你！”
“我们耀文啊，会照顾哥哥咯！”
他被我说得闷到被窝里，把自己裹成粽子滚来滚去，欢乐的氛围过后，又沉入冰床。空调开的几度啊，一阵儿热一阵儿冷，怕不是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