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此一生（玦启）06(3)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在看他，少年冲这边笑了笑。
那笑脸藏在层叠的树影之下，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倒是少年身后的那一抹晃动的日光，明亮又绚丽，看久了会让人感到眼底发晕。
“好了吗？”白玦问。
天启瞧了瞧衣兜里的果子，也觉得差不多了。这种东西吃着就是图一乐子，多了也不见得多有滋味。便答应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往下跳。
实际上，他本来完全可以顺着树干往下溜，保险又稳妥。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帅。
这在平时完全不是问题，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人姑娘还在树底下瞧着呢。
天启于是深吸一口气，他找准了角度，看准了距离，带着从容而淡定的微笑，纵身就是一跃。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算到了开头，却没有算到结局。
大概是跳得太猛，天启先被高处的树枝挂了一下，接着便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
噗通——哗啦。
伴随着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天启掉了下来。
万幸的是，着陆的不是脸，是屁股。
——不过，还真他娘的疼！
“你……没事吧？”上方传来白玦轻声的询问。

天启忙不迭地摆手：“没事没事，一点失误。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他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面对白玦关切的目光，心头就是一暖。
为了打消对方心中的担忧，天启原地转了一圈，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只可惜了那一兜子果子，摘了这么半天，这下掉在地上都被压烂了。
天启颇为惋惜地瞧了瞧那一地的烂果子。
“那个……”白玦开口了，听起来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天启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见了自己的衣服下摆，上头斑斑点点全是果实的汁液。他心叫不好，回去免不了挨一顿骂。面上却若无其事地一笑：“不妨事，回去洗洗就是。”
“不是这个。”白玦摇头。
“那是什么？”天启不禁有些好奇。
白玦瞧着他，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像是能望进人心头里似的。
天启不由地有些紧张，却听对方清清楚楚地说道：“你的裤子后头破了一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