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四章(12)

“让开！！”
吼声和杀气一起扑面而来。头顶的长锥已经同步共振发出“嗡嗡”的鸣动，然后高速旋转起来。雷纳克咽了口唾液，没有挪动一步。
“能不能请您停手呢？沃兹将军。”费恩突然开口说道。
沃兹看向他，没有立刻回答。长锥的旋转速度还在增加。
“虽然这里是艾德里的领地，但这只西提猴子指名来找我寻仇。所以这件事与我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它胆敢靠近艾德里城，自然任凭贵方处置。如若不然，能否将它交由我自己处理？”
长锥慢慢停止了旋转，散开飞回沃兹的身边。费恩向沃兹点头致谢。雷纳克松了一大口气。
费恩驭狼靠近坑边，向里面喊道：“你很有意思。想找我的话，就到凡佩尔来吧。”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为了实验的事...”席林无奈地摇头。
让费恩和卫队先行一步，沃兹与艾莎等待雷纳克处理伤口。
“对不起，我...”雷纳克不敢抬起头。
“因为有相同的遭遇，所以同情他？”沃兹冷淡的问道。
雷纳克点点头。
“相比之前‘还没实施暴行的山贼’，你觉得这个‘亲人遭受迫害而复仇的人’更不该被杀？”
雷纳克又点头。

“那么在凡佩尔城你一刀将卡利斩杀的时候，想过它有没有错吗？”
雷纳克猛地抬起头，“他怎么可能没有错！他可是正在对艾莎...”
“卡利的智力不发达，它们更多是遵循本能行动。”沃兹用视线逼住他，质问道：“所以，为了生存而猎食、交配的卡利有错吗？”
“所以..如果不是..正在受到侵害的情况下，也没有必要把卡利人...”雷纳克的思绪全乱了。
“放走了卡利，它们就会捕猎乌萨。你不是很清楚吗？当初在你问我为什么不猎杀卡利的时候！”
“那是..因为...”雷纳克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我们，还有余地去判断别人的对错吗？”沃兹驱策巨狼转身而去，“之前你没有踏死的那只卡利，你能确定不是闯进乌萨人村子的其中一只吗？”
嗡的一声，雷纳克的脑袋里仿佛被引炸了一颗爆弹。他抱着头跪在地上，极力搜索着记忆。那三个卡利人都是什么样子？尤其是杀死吉姆的那个！腹部有伤痕吗？好像真的有...到底有还是没有？！越是回忆，越似乎清清楚楚的，那个卡利人的腹部赫然一道巨大的伤疤。和他放走那一个的样子慢慢重合起来，分毫不差！“原来..不只是没能保护他..还是我害死了他...”他呢喃着，一头栽向地面，肩膀不住地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