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十四章(14)

“让费恩·巴特利等着。”卡尔的语气缓和了，但还是抱着艾莎大步走向内室。
伊芙丽扑到海格莉身上，泣不成声：“艾尔..死了..艾尔死了...”
海格莉扶着伊芙丽往里面走，回头喊了一句：“沃兹，准备马车！”
“大将！”沃兹仍然跪着，抬起头来一脸严峻，“如果费恩·巴特利再提出联盟的建议，请您先不要一口回绝他。”
海格莉迟疑一下，点了头。
本来被几张桌椅和饰物架就塞得满当的议厅并不算大，但此时只有两个人并排坐在那里，就显得有些空荡。费恩坐得笔直，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席林则左摇右晃的，眼皮不停打架。
慢慢地，席林的眼睛完全闭合了，身子歪向一边，在马上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的时候他一个激灵又挺了回来。连喘了几口气，他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脸颊，“看来咱们到的太早了。我就说连夜赶来并不是个好主意。”
“您原本就不用跟来啊，席林将军。”费恩也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我只要带一队卫兵来就足够郑重了。”
“我也不想来遭这趟罪啊。”席林挺了挺后背，骨节“咔咔”作响，“城里的事情还一大堆，想想都头疼。但是如果任由您胡说..嗯咳！”他猛咳嗽了一声，“任由您独自来打这场硬仗，我怎么能心安呢。如果真如沃兹将军所言，昨晚的事情可就严重了。”

看着席林疲惫的样子，费恩有些惭愧，“抱歉，是我把过多的负担推给了您。在我的印象中您一直都是那个像城墙一般的铁骨硬汉。一晃眼父亲已经去世多年，连我都不年轻了。而您，当然也老了。”
“哼，您知道就好。”席林借着扭腰的动作揉了揉眼睛，“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如果您能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研究都放下，我这把老骨头很快也就能退下来安心的去守城门喽。”
费恩点点头，“是的。这次的危机过去之后，我会更加合理地安排城邦治理和研究实验的时间。”
席林仰面望着天花板，没有发出声音的口型明显就是“老天呐...”。摇摇头，他伸手把刚才侍从端来放在桌上的馅饼拿起一角放进嘴里，然后又拿了一角递给费恩。费恩摆了摆手没有接，他只好把那一角也塞进自己的嘴里。
“上一次来艾德里，就是在这间屋子里与卡尔殿下达成了粮食交易的合作。”费恩的目光在桌椅、墙壁和饰物架上的简单工艺品之间游移，“但如果卡尔殿下坚持拒绝联盟，这样的合作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席林吧唧着嘴说：“大人。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再怀疑。我相信卡尔殿下并非眼光短浅之辈。”
门外脚步声响起。费恩端坐起来面向门口。席林也赶紧将嘴里的馅饼咽下去，用手背抹抹嘴，然后挺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