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境 —— “你听见 锣声 了吗？”(7)

“小心。”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东方问到。
水面的波动越来越大，东方顺着水波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幅此生难忘的画面。
那是？鲸鱼吗？
面前一望无际的浅浅的水面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数百条鲸鱼在其中游觅。虚空如镜，水天一色，偌大的鲸鱼仿佛在游觅于天空之上，云海之中。东方低下头看了看这薄薄的一层水，怎么可能？她多想要走近些看看，可她害怕再向前走一步，自己就会掉入深深的大海，始终未敢再走动。
太美了，东方惊叹道。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鲸鱼，不像是蓝鲸，也不像是座头鲸，但却有着所有让人觉得鲸鱼应该有的特征。
“那是虚空鲸。”那个声音说道。
“虚空鲸？”东方好像在哪里听过。
东方看他们在水中旋转漫游，那庞大的身躯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轻灵，是那么无忧无虑，东方始终觉得，鲸鱼是充满灵性的生物，但她从未想到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盯着远处游动的鲸群，入了迷。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即使已经超出了她的视线范围，但她还是能够看到每一只鲸鱼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每一寸皮肤，每一道鲸纹，东方越是仔细凝望，就越是有无穷的细节涌入她的眼中，存入她的脑海，她无法理解。

“为什么？”东方小声问道。
“你理解维度的概念吗？你知道生命进化的意义吗？”
东方摇摇头，她听说过但不太了解，那些都是古老世界的旧题。
远古人类探索世界的方式在如今被认为是愚钝和无果的，已经很少有人会再提起了。
“世间万物，芸芸众生，不断的进化，不断的消亡，都只是为了——‘存在’。”
东方有些不解，纵使在他们的学习中老师一直强调用心感受，而不是理解。但东方天生的理性还是让她抓住了关键，开口问道：“存在难道不才是进化的前提吗？”
“你所理解的存在，只是短暂的存在。在你眼前三个维度构成的世界里所有的物种，最终都会面临着消亡，人类也是，即使我们已经掌握了行星的力量，但终究也逃不脱消亡的宿命。”
东方问道：“那是什么才不是短暂的存在？”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换个角度想，在生命几十亿年漫长的进化史上，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物种，也许都是进化失败的产物，都仍然还需要在物竞天择的环境中谋得生存的余地。而真正进化成功的物种，它们早应该脱离了自然的束缚，突破了维度，甚至到达了真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