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境 —— “你听见 锣声 了吗？”(4)

“白云上师。”
在空天境，上师是最年长最有修行的人，东方也只是听说，很少见过，但她心里始终怀有崇高的敬意。
白云上师看着东方，笑了笑，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好，不用这么客气，起来吧。”东方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穿着和大家都一样的白色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头上束发的银色发冠。
白云上师看出来了东方对自己的好奇，笑着说道：“你们都把上师想的太神秘了，其实我们都和你们一样。”说完抬起手在东方面前转了两圈好让她打量，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样的反差逗得东方捂嘴忍住没笑。
白云上师继续说道：“你就是东方吧？”
东方点点头，小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空天境有多少个学生老师，东方也不清楚，她不确定他们是否见过。
白云上师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地平线上那座倾斜的，高耸入云的陡峰，东方看了立刻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白云上师看出了东方的窘迫，对她说道：“没什么害怕的，未央宫的学生，犯错都能犯出这样的奇观，已经很了不起了。”

东方这才又抬起头来，认真去看自己犯下的错，陡峭倾斜的山峰，刺穿了云层，在夕阳的映衬下，竟也有几分壮丽。
白云上师说道：“世界上有很多奇迹，都是在无心之中造就的。偶尔的犯错没什么不好，作为未央宫的学生，别放在心上。”
东方却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白云上师看出了她的心思，继续指着那座山峰说道：“你看，那座山虽然壮美，但是在这片大地上和其他的山脉比起来，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于突兀？”
东方抿了抿嘴，小声说道：“是。”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东方没有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白云上师。白云上师也没有解释，面朝斜峰，伸出一只手，轻轻一转，山峰就在空中被拦腰折断，远空中传来的声音如折断一段水晶一般清脆，东方满脸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我们在空天境的学习，是为了发现自然，改造自然，但最终是要顺从自然，而不是违背它。”白云上师手再轻轻一翻，刚才那擎天的山峰就化作一团尘埃，落回大地，仿佛从未存在过，他继续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掌管万物，才能突破更高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