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的旅客（中）(17)

“够了，结束这谬误的课程！”
一个贵族学生首先喊道，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应和起来。
欢呼的声音和“下课”的口号似乎从教室蔓延开，就连隔壁和其他楼层，也有了同样的回应。
奥安尼斯没有随他们喊口号，只是看着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浮在云端，皮肤和头发也如云一样洁白，因而难以看清。
是传说中引领去往英灵殿的瓦尔基里吗？不，大概是幻觉，海市蜃楼、光线谬误、大脑神经错乱之类。
奥安尼斯不想在意那幻觉，可却不能，就好像难以无视房间里的大象。
教授挥着手示意安静，等到聊天欢呼的学生彻底安静下来，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他还想解释，可是下课铃已经响了，众人于是都涌出教室去呼吸新鲜空气，放松身心。
教授叹了口气，收好文件，准备离开。可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折返回奥安尼斯的身边的座位坐下。
“朗格，毕业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还没想好，可能要再考虑一下。”奥安尼斯依旧低着头。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荐你做助教。”
教授看着室外那些自由散漫的贵族学生，叹了口气说：“不止是我，好几个老师都需要助教，以你的才能，不用几年就能成为讲师。”
“抱歉普雷斯科特先生，让我再想想。”
“讨厌学校吗？觉得这里的生活很无趣？”
“称不上讨厌，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在学校里学不到，书斋里也没有。”
“没关系，在哪里都一样，记得多思考，多学习。”
教授没有继续纠缠，径直离开了。
接下来的课是数学和外语，没什么意思，奥安尼斯对此毫无兴趣，更加肆无忌惮的倒头睡觉，教授们应付贵族学生便耗尽了全力，自然不会管他。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他也睡饱了，甚至于趴得太久而有些难受，晚上估计要睡不着。
窗外的天色已经阴沉了许多，第一节课时还是晴天，现在就已经开始下雨了，不过在伦蒂尼姆这也实属正常。
“朗格，没带伞吗？”
菲林姑娘正要走出教室时，又折返了回来，她的耳朵微微地抖动着，尾巴也缓缓地摇摆，不经意间传递着心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