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守

许向安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床边的柏闻。
天光大亮，院子里传来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
——糟糕，起晚了。
他心里想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脑袋却沉甸甸的，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床上。
柏闻眼疾手快地靠过来，抓着他的肩膀扶着人往床头靠。
“瞎动什么，才刚退的烧。”
许向安不敢乱动了，大病初愈的身子有些发虚，他的下巴靠在柏闻的肩头，感觉对方的气息微微拂过脑后，惹得耳后根一阵阵的发烫。
“饿了吗？”柏闻问许向安。
许向安这才感到腹中空荡，于是点点头。
柏闻出了门又回转，端回来熬得稀烂的米粥，从砂锅里舀出一碗，撒上白糖。
漱完口的许向安眼见着青年用白瓷勺轻轻搅动着小碗里的米粥，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师哥。”他小小声地唤他，“我自己来就好。”
“害羞了？”柏闻挑着眼看少年，后者撇过头，咽了咽唾沫。
柏闻于是叹息一声：“跟师哥有什么好见外的，我还记得向安三岁那年——”
“师哥！”不等柏闻说完，许向安便慌慌张张地打断了话头，“我吃，我现在就吃，以前的一些事情，还是忘了的好，毕竟人要向前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