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震荡（1-3）(7)

“伟大舰队”的战列舰、巡洋舰乃至驱逐舰已然损失殆尽，跑回去的辅助舰艇只是空有数量，真开打的话毛用不顶。费希尔要是真想加强英属印度海防，还不如凿沉几艘旧船，把孟买、加尔各答等重要港口的航道堵上，多少还能给华夏造成点麻烦。
可问题是，费希尔偏偏不能这么办。“伟大舰队”的悲惨失败，被日不落帝国内阁列为“必要时，连上面那位也要隐瞒”的最高等级机密，具体损失数目，连国王与首相都不是完全清楚。身为皇家海军实质上的掌舵者，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粉饰太平，将消息一点一点地透露帝国臣民，倘若操作失误引起全国哗然，整个内阁都无力承担后果。
所以费希尔才会对印度洋的决战不作任何评论，面对媒体时要么闭口不言，要么只有含糊说辞。所以他才会对亚丁、孟买等海军要塞下达死命令，要求基地人员必须用伦敦塔的标准看守败兵，不准“伟大舰队”幸存者泄露半点消息。所以他才会把撤到孟买的二十艘辅助舰艇，煞有其事地编入英属印度海军，而不是采取真正的有力措施，正经加强当地防务。

英属印度的官僚，同费希尔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们对官场那套门儿清，应付媒体记者的经验也是十二分充足。所有人都知道，总督府如果动手封堵港口，就会传递出“皇家海军无力保护南亚海岸线，只能被动拖延时间”等不利信息。天竺毕竟是不列颠最重要的海外殖民地，如果皇家海军连这里都保不住，其他殖民地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日不落帝国几千万张说话的嘴，怎么可能全部堵住。从11月20日开始，流言便开始在不列颠岛与海外殖民地蔓延。收到私人电报的海军军官家属，通过下午茶会大肆传播小道消息，海军部乃至首相办公室，也有管不住嘴的职员向外漏风，从小报记者那里换些香烟钱。
连消息闭塞的小市民与地方乡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报纸、杂志上一片歌舞升平，但关于“伟大舰队”的报道，不止为何却变了味：
跑到英属印度的记者，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亚瑟.威尔逊随便放点字句出来，这帮人就能发挥想象力，原地扩展成洋洋洒洒的万字大篇。可他们在11月21日之后，对前线战况却是半字不提，填版面用的稿子，不是罗列皇家海军舰艇性能参数，就是介绍东亚各国历史。

小布尔乔亚最喜欢的战争新闻，连一个字母都没有，谁也不知道“伟大舰队”向华夏海军开火没有，双方是否出现舰艇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