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震荡（1-3）(3)

大角度俯冲时投弹，理论上的命中率是最高的。但大角度俯冲也会让飞机剧烈加速，每根桁架都产生剧烈晃动。当冯九如决定放弃投弹，将飞机重新拉起时，星翅号的时速已经超过两百五十公里，差一点就要冲进海里。
拉塞尔号的舰员全都看傻了。一位机枪手由于过于紧张，甚至击中了己方的反艇炮，在露天甲板引起喧哗一片。这就让冯九如不受干扰地继续爬升，然后从四百米高度转入小角度俯冲，在拉塞尔号右舷后方拉出一道漂亮尾迹。
四十度的小角度俯冲，肯定不如翻筋斗、桶滚等特技动作花哨。但对于没有减速板的双翼水上机来说，却是命中率最高的投弹方式。冯九如摇摆着机翼，将射来的稀疏枪弹尽数无视；他将前射机枪（弹链盒供弹，气冷式）的准星作为瞄准参考，在机电员的倒数读秒声中一口气降到七十米，直到敌舰充塞视野，方才拉下投弹杆。
两枚30千克炸弹应声而落，短短三秒钟后便砸进敌舰舰肿。第一颗炸弹正中蒸汽交通艇，把这艘小船连同苫布附近的陆战队员，一齐炸了个稀里哗啦。第二颗炸弹则是把前烟囱砸个大窟窿，穿进内层烟筒后方才起爆，在主桅后方爆出一团绚烂火焰。

前烟囱当即倒塌，底下的司炉工虽有多层格栅保护，还是被弹片杀伤多人。那个锅炉舱顿时嘈杂一片，谁也顾不上往炉膛里面铲煤，军舰的航速随即肉眼可见地降低；另外几个锅炉倒是正常工作，可前烟囱已经没剩多高，这就让黑烟迅速扩散，把上层建筑整个罩了进去。
冯九如成功践行诺言，为这个平行世界的航空史涂上重重一笔。但他并没有就此满足，而是打算再接再厉，给敌人留下终生梦魇。
（二）
接下的十分钟，他分别从前、后、左、右扫射拉塞尔号六次，打得一众白皮抱头鼠窜，没人还敢操纵枪炮还击。
受此鼓舞，冯九如将飞行高度降得更低，多次从战列舰舷侧呼啸飞过。他不仅从驾驶舱丢出手榴弹，在敌舰舷侧炸出显眼水柱，而且命令机电员翻出库存传单，大把大把洒向柚木甲板。
由于热辣煤烟制造的上升气流，绝大多数传单都飞进了海里。但不列颠舰员就算拿不到字纸，也能猜出上面写了什么。沃勒舰长望着随风起舞的纸片，精神彻底崩溃；他先是歇斯底里地发出喊叫，接着又把海图桌清理一空，边砸边用安格利亚方言骂天骂地，差点把自己弄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