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源】海阔天空(10)

只记得当时手一抖，刀就落在了手指上，待他反应过来，鲜血一片，殷红刺眼，他赶忙草草收拾了，又重新洗菜。
马嘉祺彼时从门口回来，大大咧咧地把书包甩到地上，一眼看见他的伤口，这才急了起来，翻箱倒柜没看见纱布，只好拿纸包着。
或许是家里的纸真的很糙，张真源一直记得那纸包裹上他食指时的感觉，马嘉祺低着头，用着笨拙而简单的手法。
不像他偷东西的时候——张真源固然知道，那全然是源于他那不负责任的爸，也是迫于生计所为，可还是忍不住在深夜里为他叹息。
马......哥。
“嗯？”马嘉祺还在摆弄他的手，庆幸地回，“所幸刀是钝的。”

以后能不能不偷东西了？
张真源看见马嘉祺的手顿了顿。
马嘉祺说，好。
说来，是可笑和愤懑的吧，张真源。
他在夜里这样嘲讽自己，你似乎压根儿摸不清自己的身份，马嘉祺从来都没有听过你的吧，你的感情不过是草芥罢了。
不。他又反驳道，他知道，他知道的，马嘉祺不会听。
张真源在黑暗中，深深地哀悼。
马嘉祺是埋不住情绪的，在一片落寞的寂寥之中，他一声声的叹息，一次次的辗转，紊乱的呼吸，张真源在这个夜听得分外清晰。
张真源闭上眼。说不清道不明现在的感受，或许自己一直都搞不明白他对马嘉祺的真切感情，是依赖，还是所谓喜欢。可是喜欢，又未免太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