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源】海阔天空(5)

给你加点吧，我碗里的。
他开口，猛然发现自己不像从前的自己，尽管是上学的、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一夜之间变得苍老。
自己一向老气，他也明白，可现在的自己不像以前的自己。
张真源和他擦肩而去，掠过他的肩，带着自己的味道，转去灶边，什么也没说。
马嘉祺愣在原地。
手抖了抖，马嘉祺自己是知道自己多疑的，此刻无数想法在脑袋里掠过，点不出个一二，张真源没有嫌弃他的口水，他们向来是不分你我的。他以为是青春期的叛逆，事实怎样，却难以确认了。
他把目光投到那个用冷水在深秋洗锅的背影上，霎时间感受到令人窒息的距离感。

马嘉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真源曾经跟在马嘉祺的单车后面跑，也艳羡过他的少年意气和张扬，他仰起头，下巴上的痣也变得和主人一样骄傲，风吹动他的刘海，就像吹动了一整个夏天。可是现在呢，却装满了他独自一人的挫败。
他把指甲掐进胳臂，那一块儿被掐出深深的印子，他没留怜惜，血印很可怖，他全然不知。
然而什么用也没有，张真源和他的疏远像是一场噩梦，可是这场梦却怎么都逃不出。
张真源任凭冰水把手冻得又冰又僵，十一月的天已经出乎意料地凛冽，他生疼了也不管不顾，直到把铁锅刷得锃亮，才堪堪止住。
他转过头去，看见马嘉祺臂膊上的印子，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