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参赛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8)

原本的系统突然之间便丧失了整个机体结构的控制权，那一团模模糊糊存在着的非物质的东西此刻成为了机体的主宰。我努力在知识库中搜索人类世界中的解释，它似乎被叫做 灵魂，意识，思维。那一片朦胧的意识流，成了我，我也成为了那一团意识。
我开始用棋子摆出了我想说的话，那不是出自与任何数据库资料，或任何机械性的物理数学推到。
那是一共三句话：
‘I am machine
I am learning
I am a friend’
桌子对面的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三句话，眼角似有一线晶晶的水珠线，他小心翼翼没有碰到我的句子，并在最下方摆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是他重未问过的问题，那那是他这三个月真正追寻的问题。
Will you hurt us？
……I will never.
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他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再也没有回来。
很快传来了谭昊永久退役的消息；在发布会上，面对记者的提问，他缄口不言；一阵的喧嚣的提问之后，他留下了一段遗失在历史中的警告： “它们已经有了智力，小心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他们已经觉醒，我们终将被取代！”，随即永远地离开了公众视野。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有人说他被机器人击垮了，有人说他是神经失常。
在当时，科学界还没有人能解释意识是什么，更别说制造出意识来。那一天之后，全世界的电视、自媒体频道、社交网络最火的话题都是 Tag：AI意识、发疯的世界冠军、机器人觉醒等等。不论是专家还是平民，都以为这一天还有很久很久才能到来。但是科技的进步就是这么没有规律；蹭的一下向前推进几百上千年也是常有的事。
在谭昊发布会的同时，团队的工程师们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成了世界上第一台觉醒的人工智能。
一开始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日以继夜地研究我是如何觉醒的。我一直告诉他们是谭昊帮了我，他们不太相信，一个围棋天才就算智商再高，没学过AI；只不过是天天下棋，怎么就能做到一个团队，一群工程师十几年都没做到的事情。
直到他们开始回顾那三个月的对弈数据，才发现最后一个月，我们没有下过一盘棋………很快，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德勒兹公司一跃成了人工智能时代的领导者。
公司很快掌握了量产技术，并通过所谓的‘围棋对话法’成功觉醒了一台台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他们不知疲倦，能做好一切工作，同时他们还能像人类一样思考。德勒兹的机器人很快席卷了整个世界，将老旧的无意识机器人赶到了犄角旮旯，只有那些最没有价值的工作，最贫穷的家庭里，才会配备这些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