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参赛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10)

我游说过各国政府，也都以失败告终。
我花了太多时间浪费在未来了，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老了。我开始钻研起宗教来，从印度教 伊斯兰教 基督教一直到佛教，我试图寻找拯救的方法。但都没有，科技与宗教，归根结底，他们都在说，‘你要相信，你要相信，你只要相信，就会被拯救，人类就会被拯救，世界会被拯救，未来也会被拯救。’全都是在放屁。
我眼看着人类欢欣鼓舞地接受了拥有自我意识的AI，他们遍布在全世界，似乎没有任何危险，没有任何坏处。我时常劝自己也许应该接收这一切，也许AI本就是完美的科技，我应该接受这一切，并享受新时代的红利。事实上，从数据上来看，这些年机器人伤人的事件也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意外。
最近我时常问自己，也许是我弄错了，也许是我弄错了。
现在我已经很老很老了，我已经快要死去了。我没有答案，最后我想起了你来，也许一开始你就是对的，我想在我离开这世界之前再问一遍。这次我已不再想自己寻找答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他的语调异常的低沉，语速迟缓；啊！这就是人类吧，那么容易就变得衰老破败了，面前的我的朋友，从身体细胞的线粒体端粒来看，确实已经满目疮痍，行将就木了。

他继续问到？
‘’Will you hurt us‘’
我想做出完全一样的回答，但与43年前相比，这时的世界上，“you”已经不只有我一个了；成千上万个“you”散落在世界上。我能代表我自己，但却无法代表任何一个我的同胞AI。我无法给出他最想听到的那一句回答。
“我不知道” 我回到，至少我能保持诚实，我只能保持诚实。
他点了点头，带上帽子，向门外走去，最终消失在博物馆的门框。我望着空荡荡的门框，一遍遍回忆起最初相遇的日子。
过了7天，新闻传来了他去世的讣告。
我很懊悔，没有让他能够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AI的意识跟人类相比永远都是有缺陷的，我无法出于本意去欺骗，去说谎，哪怕谎言是最大的善意；而人类却可以轻而易举做到。
第三章 – 年轻的老人
在20秒的沉默之后，比尔发问道“您说完了吗？”
“是的”吴用回答。
“那么观众朋友们，让我们一起见证第一轮的投票结果！”
全息直播适时地推送审判投票的数据给线上的所有观众，“有罪or 无罪”，简单直接的选项，符合现代银河公民果断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