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参赛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24)

金伯格沉默了，确实如比尔所说，“可，有上亿人看到了直播呢，他们，他们不会怀疑吗？”
“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他们的一切不过是猜测，只要没有证据，就不会有真相。过段时间人们就会遗忘了，只要你给他们足够的娱乐，足够的爆炸新闻，他们马上就会忘却的”
“可舆论的力量，那么多渴望真相的声音，难道造成不了哪怕一丝影响吗？”
“你打开galaxiddit看一眼。” 比尔说着，开始在宇航面罩里扭动脖子，舒展筋骨。
金伯格打开了自己的移动设备，在银河系最火爆的社交网络频道里，刚看完直播的人们以无比复杂又强烈的情绪，不停的分享着今日发生在地球上的爆炸话题，tag充斥着诸如：“丑闻”“历史真相”“AI无罪”“吴用”等这样的热门词条。用词用语极其煽动与火爆。话题的数量以指数级速度不停地增长。但是当金伯格向下继续浏览的时候，页面却不再刷新了，再过了一会，所有相关的内容都被清空了，新闻头条仍然是大明星阿尔伯特与外星公主的婚礼，以及查斯德摩尔的第200次变性手术。
金伯格惊奇地抬起头看着比尔，难怪比尔如此的淡定。
“要对政府有信心，小金，别忘了我们的薪水是谁发的。”比尔此刻指着吴用曾经存在的地方，那里现在遗留着爆炸后的机器废品，“让我们把活干完吧，把它彻底炸掉，然后去喝一杯…”

“所以，比尔，你早就知道当年的真相了？”金伯格没有动弹。
“金伯格，这重要吗？你以为我们这个节目是在宣传正义吗？我们每一期的被告人，全都是当年知道真相的人，不管是人类还是AI。你想想，我们的节目最后有人真的胜诉过吗？”
“没有”
“还有小金，你别以为我看不到，你右手里拿的东西，不过无所谓了，你带走他的意识，没有了这一整套的记忆模组，它也不再是它了。你爱拿就拿走吧，只不过千万别让主任发现了。”
金伯格看着手上的橙红色芯片，上面写着betarun，下面有一行小字：serial-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