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鱼(2)

集贤吹了吹刘海，松了口气，刚才的小胜完全是赢在对面轻敌上，要不然一打三还真不好说最后是谁挂彩。集贤回头看了看她的情况，好在后者已经比最开始的惊吓冷静多了。
地上掉了只口红，大概是刚才她被人推搡时跌倒从包里掉出来的。集贤弯腰捡起，用袖子擦了擦灰后攥在手心。口红壳上的刮痕让手心有些膈应。
“给。”集贤走近她，保持着距离。集贤背着光，所以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现在是皱着眉的，因为担心短发高个的自己会不会吓到她。
“呼......谢谢你。”黎羽接过那只口红，眼前人的身高给自己一股很强的压迫感，学校里高个的老师很多，可她从来没觉得会有压迫感，估计是刚才遭遇的后遗症。
黎羽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向着救命恩人鞠了一躬就匆忙离开，不过因为刚才跌倒的缘故，腿上的丝袜破了，连着皮肉也受了伤。
集贤抓了抓头发，有一点点失落，为她没有认出自己。不过也没关系，集贤可以看着她的背影，不过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集贤意识到了什么，闪身躲进了旁边的单元门里。
黎羽脑海里浮现出先前看到的一篇新闻，女生在放松警惕后，救命恩人脱掉了身上的羊皮。她狐疑地回头，见身后没人，可依旧大气不敢喘，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警惕地回了家。

“啊......”集贤有些懊恼，自己想的重逢可不是今天这样的啊，“老师居然没认出我啊......也是，毕竟十年过去了。”
一
黎羽还记得自己刚出学校分配到自己母校教职时自己那初来乍到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头一年就被安排当班主任；她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在头一回荡班主任没几天就会被教导主任也就是自己以前的数学老师，劈头盖脸一通电话地喊自己去教务处领自己学生。
“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点头哈腰的？”在回教室的路上，那个问题学生在两栋楼之间的连廊上停下。
“因为你做错事情了呀。”黎羽被问得一头雾水，自己作为班主任，自己班上学生被拉到教务处自己当然得负起责任，“刚开学这还没几天，你和隔壁班那个男生怎么起的矛盾？”
“他欺负我们班同学啊，”问题学生回想起那个男生的那张脸心里就跟心情美美出门结果却踩到狗屎的心情，“他都掀吉文文裙子了还能不吃拳头么......”
听到原因，黎羽整个都傻眼了，想想自己刚才在教务处的样子，为什么教导主任没把事情原委全部告诉自己。她现在羞得要是有个地缝马上变老鼠钻进去。她在这边沉浸在自己的懊悔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很多小动作被问题学生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