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生命(15)

有的人掉进了道路中间裂开的缝隙中，那个9630觉得根本不可能出得来的地方。有的人被巨大植物根茎，叶片卡住，在扭动了几次躯干后，也不再动弹了……
诸如此类，9630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留在路上，行进的队伍已经变得稀稀拉拉，他没有停下，也没有试图去救任何一个人。就像他想的那样，他们不是第一个爬上这条路的队伍，这不仅是因为鸟和爬行动物熟练的掠食动作，还因为路边那些陈旧，干枯，残缺的遗体，它们不知道被遗留这里多少年月了。
最后，9630不可避免地感到劳累和麻木，他只能盯着地平线的某处，机械地向那里爬去。

爬，爬，爬。9630的身体已经给磨得一塌糊涂，但到了承受的极限，就连疼痛也变得不可感知。
终于，几个小时后，残存的队伍，寥寥无几的人们来到了从沙地那里看来虚无缥缈的地方。
9630趴在它的面前，那是一团无尽的，深邃的，无色的，无味的，无任何特征的朦胧。
他没有在实际上感受到它，因为它不存在任何物理上已知的特征。
它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可9630知道它在那里，它是如此地厚重绵密，任何的声音，光线，信号都不可能穿透它，它堵在这块地域的边缘，也许还堵在其他很多地域的边缘，它把世界分割成无法跨越的无数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