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生命(14)

直到鸟群中的每一个都抓到了自己的猎物，它们才终于满意地离去，9630奋力爬行，他周围的队伍已经稀松了很多很多，即便再慌再乱，现在他们也不会撞击，重叠在一起。
倒塌的“多米诺骨牌”间，又出现了新的访客。9630觉得自己才是访客，因为那些闪着绿油油眼睛，肥胖的爬行动物，好像是一开始就存在于房屋之间，只等着像他们这样行进的队伍送上门来。
队伍的外侧，那些再也爬不动的人，那些因为恐惧而久久不能挪动身子，那些因为乱撞而失去了方向的人，都被这些爬行动物选作了目标。

慢吞吞的爬行动物来到那些人中间，平静温和的脸上看到任何暴戾的气息，有一刹那，9630以为它们并不会对那些人做什么。
但最终爬行动物们伸出舌头，那一根根细长的舌头与它们温吞的动作和外表并不相衬，它灵活地卷起地上的人，送入主人的嘴里。
然后，爬行动物自然地合上嘴。
9630赶快收回了目光，他一半感到恐惧，一半又觉得好笑。他起先甚至希望那些爬行动物放过掉队的人，可它们为什么，凭什么会呢？
队伍在不断，不断地缩小，更多的庞大生物光临了这条其实很长很平整的大道。还有重新降临的雨水，有的人不再能受得住酸苦的烧灼，停下身体，捂住脸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