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梦：雨水沿着路边缓缓流(7)

但她还是想摸真正的松鼠。
黑衣人的影子出现在陆可脑海。如果说她并没有抄袭，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不止一个人看到了他，甜梦论坛上，关于首映式的讨论已经有很多。他们把那个出现在会场的人叫作K。传言天花乱坠，有人说K是甜梦黑客，入侵过很多梦本，有人说他是梦影公司的高级技术员，还有人说是梦影公司的高层。有人说经常见到他在各个梦厅出现，也有人说他就是被抄袭的作者本人。
她必须找到K。如果能证明自己并没有抄袭，也许她还能去火星。
手机响了，是朋友给她发来关于梦影大赛的新闻。陆可在对话框里打字：“你相信我没有抄袭吗？”打完，她想了想，删除了，但又打了一遍，停了一会儿，她把手机扣了过去。
她太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你相信我没有抄袭吗？”
似乎是问出这句话之后，身边的环境才逐渐显形。陆可和朋友坐在电车上，去学校。
“什么？”
“就是我的《雨水》，没有抄其他的甜梦。”
“啊？”
朋友的目光茫然。陆可被电车外的广告吸引，高楼表面的屏幕播放着梦影大赛的获奖名单和作品剪辑，一等奖的位置空缺。

“一等奖不是空缺了吗。”
“对呀，我看他们就是不想送人去火星。但我觉得二等奖三等奖也没多好玩，你没获奖真是奇怪。他们肯定是内定了吧。”
“……我一直没获奖吗？”
“对呀……”朋友笑起来，“你在说什么抄袭，是不是被自己做的那个获奖甜梦弄混了？”
自己做的获奖甜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陆可缓缓想起来了。她的《雨水》没有获奖，她就自己做了一部甜梦，在那个梦里她获得了梦影大赛的一等奖，得到了去火星的资格。她把她看过的关于火星的素材都拼贴了进去，例如房间里那张松鼠海报。但她好像还没去火星……那个甜梦就中止了。
“但那个甜梦……我在里面写了抄袭吗？”
“没有啊。”
“……”
陆可望着窗外，高楼屏幕上缤纷的霓虹色光穿过满是灰色颗粒的空气，到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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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她怎么能发现？”K一边看着屏幕，一边检查他编写的程序。
他编写的情节是让梦影公司撤回首奖，让陆可火星旅行的梦想破灭。他推测火星是陆可的执念，那么火星之旅的破灭会带给陆可打击，让她抗拒“现实”，产生怀疑。顺利的话，她甚至能意识到自己身处甜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