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星记(21)

接着她说道：“我喜欢这个房子，也许你可以考虑在地球上买一套。”
“你知道我买不起，就算把剩下的仿生人都抓了也买不起，不过我倒是可以买一只真的动物。”
“说不定伊隆公司会给你额外的奖励，你可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他们从不觉得有什么大麻烦，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非常明白这一点。”
瑞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要待在房间里吗，来一首火星上的歌吧，让我找一找……”
尼克穿上衣服说道，“不用了，”接着他又走到露台，金字塔外的其他地方开始有了零星的灯光，也已经有不少飞车在空中穿梭。
一点不像仿生人的城市，更像是大战前热闹非凡的大都会，瑞秋也来到露台，站在尼克身旁，安静地望着这座城市。
伊隆和瑞秋，他应该相信谁，是否真的如杰西卡所说的，他在地下城市所看到的一切也不过是阳光大道前见不得人的岔道，是发展过程中必经的伤痛？
尼克害怕这些，它把他拖得太远了，好像被汹涌的洪水吞没，他并不想面对如此宏大的事件，并且在其中承担起责任来，关乎整个人类世界的重要抉择，他深呼一口气后回到房间，一股脑儿钻进魅影系统里。

转眼间他已经在溪水中游泳，岸边大树遮天蔽日，暗色树枝映衬河水的幽清，一旁碧绿的田野倒映在水面，河水清澈见底。
水波荡漾，水底的鹅卵石像在跳舞，噗通一声，尼克转身一看，是他的狗派派正呼哧呼哧地向他游来。
接着他突然听到一阵喧闹，不远处有几个孩子在游泳，他们欢快地打闹着，愉快的笑声在夏日乡村中回荡。
这是尼克为数不多的心理慰藉了，有时他不得不逃离现实躲到这里来，好像一切又回到过去，他常常想起故乡的云和夜晚的鸟，它们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也出现在“魅影”里，他忽然觉得外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也无所谓了，即便现在死去也没什么不好。
尼克望着那群孩子，好像自己也回到了七八岁，他一步步朝他们走去，逆着水流前进让他觉得双脚凝重，但是想要加入他们游戏中的欲望也更加强烈，这时一阵轻快的电流传来，他模模糊糊地从“魅影”里苏醒，他不得不继续今天的工作。
他们驾驶着飞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尼克不停就地上的建筑问这问那，杰西卡都一一耐心回答了他，就跟昨天一样，让他不禁怀疑昨晚上有关那个女人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崩溃的脑海中突然产生的幻想，就跟大剧院里那个奇特的梦一样。